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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气的,可他额头那道旧伤把她的心撞得七荤八素,害她顾不得男女之防,伸出手,就去拉扯他的衣带。

    「你哪里还有伤?背吗?胸前吗?手脚吗?」她一面问着,就要拉开他的农裳。

    看着她满脸忧虑,他轻声浅笑,「小丫头,不可以这样拆男人的衣服,男人会控制不住的。」

    「还笑,你到底哪里受伤?」她火大,用力一扯,扯下他半件衣裳,然后眼泪刷了下来,一滴一滴、一串串,像被恶水冲坏的栅栏。

    瞬地,她眼里凝结出怜惜。

    好多伤哦,东一条、西一条,新旧交横,他身上像爬了许多扭曲螟蚁,手臂那道还是新的,又红又肿,连缝都没缝……怎么弄的啊,他是没知觉、没神经,不会痛吗?

    为什么不懂得趋吉避凶?那个大娘既然那么麻烦,怎么壮大都没用,那就躲着藏着避着呀,干么非和对方正面交锋?少骄傲两分会死吗!

    见她心焦泪流,傅竞不舍却也感到几分快乐,他揉揉她的头发,笑弯眉头。

    「没事,唬你的,哪有什么伤?」

    这样还叫没伤?

    她气急败坏,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口,无由来的委屈狂涌,逼得泪水直流,她很想骂他几句不懂得保重了更想拍掉他脸上无所谓的笑容,可她真的没办法,她只能哭,越哭越起劲,哭慌他的手脚,也哭慌了他的心。

    「别哭、别哭,谁给你委屈受,你说,我替你出气。」

    他真急了,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可她一面哭,还一面个强着推开他,透过模糊泪水,她狠狠瞪他。

    还有谁?不就是他给的委屈。

    「丫头,别哭啊,你说说话,你这样一言不发,我很担心。」

    是啊、是啊,她不说话他担心,他满身伤,她就不担心吗?他这种人,怎么只想到自己,没想到别人……

    诗敏楞住。担心……担在心上……他已经是她担在心头上的那个人?

    原来那不只是思念?原来时刻想起,是为着担心?原来他已经有那么大的分量,原来他在她心中,已经那么重,重到……担着担着,亦不自觉……

    别开脸,心头复杂,她应付不了那么多个不请自来的「原来」。

    不开口、不言语,眼光不肯接上他的,诗敏拉着傅竞走到梳妆台前,按着他坐下,用力扯掉他的上衣。

    傅竟想鬼扯个几句,扯掉压抑气氛,可见她满面怒容,又悄悄地把话给吞回去。听说母狮子发威时,是不能挑惹的。

    她把布巾打湿,一遍遍擦拭他的身子,水有点凉,但她的动作轻柔细心,她靠得很近,他能嗅到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微微一笑,他的小丫头终于长大了。

    他从南方赶回京,一路上经过无数骚站,他换马、不休息,连七、八日没在床上睡过,他全身又臭又腻,明知道未愈的伤口发炎,却依然不肯放慢速度,他急着回来,急着看他的小丫头。

    他回到庄园里,舅夫人一看见他,像看见救命浮木似的拉着他的手,急道:「丫头被召回莫府,说是莫大人生病,可不知怎地,她始终没让喜妹出来向孙大报讯,孙大警觉到不对劲,方才赶回庄园里。」

    就这样,他又一路纵马狂奔来到莫府。

    诗敏手!争他的身子,从柜子里找出针线,针上已经出现锈迹,缝吗?不缝?她左右为难。

    见她这样,他替她作主。

    「没关系,明儿个咱们回去庄园,你再帮我医。」

    她终于定眼望他,满肚子的话却不知该说哪一句,只能叹息,从柜子里翻出一套旧衣裳给他。

    「把衣服换下吧,脏衣服会让伤口更严重。」

    她背过身,他快手快脚把身子简单擦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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