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掀起帐篷走进来,向着那个云雾一般淡泊的背影走去。
我在他身后站了很久而没有去叫他,因为他抬着头在很入神的思索着,我不知道他会在想什么,但是一定很重要。直到月光有些晃动的时候,他似乎才醒过来,然后他回过头看到了我,他的笑容松弛开来,他说,淡眸,你怎么没有去休息。
我说,你呢,沂町,怎么也没有去休息。
沂町说,今天的月色很迷人,我是在赏月。
我拉着他走到一块略有些空旷的地方坐下来,我说,沂町,你刚才在想些什么,我刚才看见你抬着头沉思了很久。
沂町慈祥的看着我,从坐下来起他一直这样看着我微笑,他说,我说了我是在赏月啊。
我摇摇头,我说,沂町,你知道的,我会读心术,我有着烟琼和凝影的全部记忆和灵力。
沂町的笑容逐渐沉淀下来,他说,那又怎么样?你已经对我施放过读心术了吗?
我说,我不会在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对你施放读心术的,除非你执意对我隐瞒着些什么,沂町,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很紧张了,我不愿意我们之间有任何秘密被隐藏。
沂町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说出些什么你的手指就会指向我?
我不说话,只是抬起手,将手指环起,作出将要施放读心术的样子。
沂町盯着我的手指看了很久,叹了口气,他说,好吧,其实我只是在担心夜歌。
我说,你担心她真的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东精灵王国的人?
沂町摇摇头,他说,如果真的那样或许会更好。我是在担心她真的独自一人去找萧拓,她不足以与萧拓抗衡的,你说你有着烟琼的记忆,那你应该知道萧拓那独一无二的暗系幻术在月光下是多么的残酷。
我的脑海中零碎的闪过一些鲜血和眼泪,一抹残忍的白光从阴影中突然的闪现,割断了两个世界的全部希望。我难过的点点头,我说,沂町,我不只一次的看过这样的画面,甚至在梦中也总会模糊的看见。虽然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这些鲜血和眼泪也并非因我而纵横流淌,但是每次我看到或想起这些画面的时候心里总是无法抑制的疼痛。
沂町说,暗系幻术其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最残忍的幻术,即使灵力强大如王那样也无法抵抗暗系幻术最致命的一击。事实上,没有人可以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抵挡住萧拓的偷袭,夜歌即使真的击溃东精灵王国的所有首席师,走到王宫,也只会倒在萧拓面前。而且,她几乎不可能一个人对抗东精灵王国那么多首席的师。
我说,那暗系的幻术就是无懈可击了?精灵王国永远没有阳光,而萧拓的力量已经足够让他在月光下肆意隐遁了。
沂町说,是的,我们不可能永远都戒备着的,就象现在,如果萧拓已经站在了我们身边,我们却没有一丝的防备,不过淡眸,如果现在萧拓的匕首划过我的喉咙,只要你速度够快,凝聚起最强的灵力从我的身体刺过去,就一定可以打中他。
我说,这就是唯一击败他的方法吗?当我们真的面对他的时候。
沂町转过头淡淡的说,当然,如果他的冰刃是横在你的脖子上,我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然后他站起来抖落满身的月光,把手放在我几近哀愁的目光前晃了晃,他说,淡眸,不要难过也不要心软,因为当你出手将幻术洞穿我身体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死在了萧拓手里,即使你不出手也不能挽救我的生命。
我点点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后来那天晚上沂町还对我讲了很多,讲了很多关于他眼中的王,直到我迷迷糊糊的再也听不清他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详细的了解到断空,了解到他在别人眼中的光芒四射。他在我生命中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