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时候,我小声的问过他,我说,沂町,夜歌和你共事过几千年。几千年,这么久的时间都无法让你完全相信她吗?
沂町看了看我,他说,淡眸,在西精灵王国里。我是最早认识王的,也是第一个走进他世界,走近他身边的人。在西精灵王国里有很多人都误会过王,认为他是一个桀骜且自大的王,他很少相信别人,所以在他的王国里只有很少的首席师掌管着王国的封地。那些人臣服于王,只是崇拜他雄霸天下的灵力。正因为这样,凝影才会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延续王的荣耀。而事实上,王的一生里从来没有怀疑过任何一个人,我一直都以王为自己的榜样,所以我也不会怀疑任何一个我曾经相信的人。
那为什么你不去反驳黯尘对夜歌的怀疑?我格外疑惑的问。
沂町说,因为,黯尘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夜歌在被王带回王宫前的历史都是空白的,她也没有向任何人讲述过。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并不在我们身边。
澈和冰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们前面,冰泣依偎在澈的怀抱里,脸上有着冰花般晶莹的笑容。而澈的神色也不再压抑,他又可以溺爱的看着冰泣,听从她的要求把水变幻成各种样子。
苍穹间厚重的云层已经散开,月光已经明朗。
是啊,夜歌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或许我们真的是不能见到萧拓的。因为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们,在怀疑的屏障前,我们的前方困难重重。而现在,我们总有一天可以见到萧拓,即使我们联手也无法再战胜他了,但是,至少,我们可以走到萧拓的面前,将炙日的灵力送到他的手里,让他也可以看到我们都曾经看过的画面。
我的心情也不再那么难过,我的眉头舒展开来,对着天空展颜微笑着。
我回过神看见沂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他略略有些笑颜,他说,淡眸,你现在的笑容可以让全天下的男人为你而倾倒。
我说,那你呢?沂町。
沂町楞了一下,爽朗的笑起来,他说,我当然也不会例外。
那有例外吗?我咄咄逼人的追问。
沂町的笑容颤抖了一下,他说,曾经有过,那个人只为你的瞳孔而倾倒。
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我突然发觉语言在千万年时间前是多么的苍白,千万年,可以几度沧海,几度桑田。而那份不灭的追寻和执着可以让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而英雄垂首,岁月都因此而褪色。
澈带着冰泣走过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沂町,有些疑惑的说,淡眸,你们怎么了?
我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轻松的看着他,我说,没什么,澈,有事吗?
澈说,我是想问问沂町,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走。
沂町看了看沉默着跟在我们身后的黯尘,他说,既然我们已经迷失了方向,而无论怎么走都是在东精灵王国里,那我们还是按夜歌曾经带领我们的方向前进吧。黯尘,你同意吗?
黯尘没有说话,只是稍微点了下头。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携手在这片森林里四处游走着,谁也不知道这片森林到底有多辽阔,还需要走多长时间才是尽头,而走出这片森林,等待我们的是东精灵王国的都市,还是一片空旷的原野,又或者是凡界,甚至是另一片更空旷的森林。
但是我们依然要走下去,这条路即使没有尽头,我们依然无法离弃,虽然我们已经日渐疲惫,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无可掩隐的压抑和倦意。
沂町的神色也日渐沉重,有一天晚上,我们扎好了帐篷开始准备休息,我看见沂町从我的帐篷前路过,站进棉厚的雾气中,背影若隐若现的飘忽着。我等了一会,等所有人差不多都已经睡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