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抬头看着天空,反复的思索着澈的这席话。直到后来冰泣走过来,站在澈的身边,小声的叫做,哥。
我站起来转过身,拼命抑制住快要流下的泪水,我想起很久没有见过断空了,就连在梦中,也很久没有再见到他沉寂而孤独的背影了。
风重新刮起来的时候,我们迎着风向继续赶路。这次的风已经猛烈了很多,走在我前面的澈长袍在风中肆意的乱舞着,猎猎着响。
接着我们只走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看见了方饮和磔乱疲惫的身影。磔乱的伤势看起来已经不太严重,他穿着那套被鲜血染红的长袍,触目惊心的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我们从方饮的身后走来,眼神里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
黯尘说,磔乱,只要你告诉我们想要的,你就可以活下去。
磔乱的笑声突然绽放在空气中,他说,凭什么?就凭你那可笑的结界?
现在的情况,即使没有我的结界,你也不能抵挡住澈的幻术了。
但是磔乱却轻笑起来,他把视线转向澈,他说,你是我见过水系幻术最精纯的精灵,不过很可惜,这里黄沙万里,你的幻术在我眼里已经不堪一击。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轻易的逃脱,所以我将你们引到了这里。当初是我低估了你们,当时你们一起出手我没有任何胜算。只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我看见澈的脸色变的很难看,磔乱确实说中了澈的要害,周围干燥的没有任何水可以让澈幻化。
但是磔乱还是输了,因为他还是低估了我们。
他倒下去的时候满脸的惊讶,他的表情让我想起我刚学会幻术的时候,回到故乡的那个平原的早晨,那个有着比他更强大力量的精灵被我击败的时候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用这么快的速度释放幻术,虽然只用了很微弱的灵力,但是却足以致命。
我看着洒落在空中的鲜血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和哀伤。在凡界我见过很多人死去,或悲惨,或平静。我也曾无数次设想过死亡,但是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哀伤生命原来如此的脆弱,千百万年的生命终结也只需要一瞬间。而磔乱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汹涌而出,染红大片的黄沙时,我的胃突然一阵痉挛,有抑制不住疼痛传来。
当磔乱蔑视的看着我们,召唤出风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突然把火焰印在他弯曲的手指上打断他的幻术。紧接着我凝聚起一簇沉重的火焰砸向他的背后,打断击晕他。但是他突然惊愕的回过头,所以我的幻术正好砸在他的喉咙上,我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磔乱的身体笔直的向后倒去,鲜血从他口中喷出,绽放在空气里如同最鲜艳最诡异的玫瑰。
在他的生命消散前,我听见他模糊而空洞的声音,他紧紧的盯着我,他说,原来是你,只是你为什么会和他们走在一起,你应该是
然后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用疑惑而不甘的眼神一直看着我,直到生命的痕迹逐渐脱离他的身体。
我们离开的时候月色依然苍凉如水,我站在方饮的身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埋葬磔乱的那堆黄沙。那一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悲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死他。我甚至没有想过来到精灵王国里会要杀人,虽然我们来精灵王国的目的是为了刺杀他们的王。
磔乱被埋在了一片黄沙下,冰泣执意要把磔乱的尸体掩埋,我看着她用剑挖掘出一个坟墓,把磔乱的尸体放进去,当磔乱的尸体渐渐被黄沙所掩盖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黯尘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冷漠的看着冰泣做完这一切。风从他银色的长袍间擦过,发出呜咽的声音。我虚弱的走到他面前,我说,我们做的这一切和精灵在凡界的屠杀有什么区别?
黯尘看了我一眼,他说,有区别,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精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