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更加紧密地结合到一起,也能使官员民众有了依靠,于是王家父子便在几番谦让后答应下来。
王家父子以王淳人望最高,只是他身为人子,并不肯迂越,便奉父亲为国主,以地缘号为燕。面对梁军进犯,以节度使玉进忠为大将军,率营州铁骑南下抗敌,少主王淳随后带大军殿后。
梁军原以为冀州几个州郡本为乌合之众,堪为领袖的王老大人病逝后定为一盘散沙,恰又没费吹灰之力收了武川,气势正高,不料冀州就在此时新立燕国,以王家为国主,安定民心,又派营州铁骑南下拒敌。
双方战于武川之东,五千营州铁骑率先冲入梁军阵中,打乱阵形,随后燕步兵身着孝衣同仇敌忾,一举而进,阻住梁军攻势。此后向西南步步推进,数度大捷,重新将武川收入新建成的燕国之下。
隆冬之季,王淳与玉进忠带着众多官员和几万燕国大军一同站在武川边界——九曲黄河的弯曲处。眼前的大河已经冰封,梁军的残兵败将正从河上逃回,现在只要带着大军从冰上面度过,再向西南而下,便是京城。此时军中士气正旺,大半官员亦主张继续前进,一举攻下京城,占据中原北部,因此连日劝进。
王淳骑着白马立在最前,寒风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素白的斗篷在风中飞舞,却迟迟没有下令渡河。
枇杷看着王淳身后诸公相互目示,知他们还要再劝,此时之势,如果乘着先前的大胜而下,打到京城亦并非不可能,但枇杷也不能确定之后又会如何。但她一向不认为自己懂得天下大势,所以并不会多言,只是心中替王淳为难。突然见爹催马上前问道:“淳哥儿,你是何意?”
王淳双目远望,面沉如水,摇头道:“岳父,我祖父当时不肯改朝换代,自立为帝,虽然有他身为唐臣之原因,亦是因为冀州不够稳定,但更加主要的是他并不愿意为了他能君临天下,而又挑起天下纷争,只想守住冀州保得一方平安。现在我父子何德何能,被大家推为国主,唯愿保境安民,为民福祉。”
“现在梁朝占据中原大半江山,实力仍然是燕的数倍,此时乘胜进攻或许能直逼京城,但此后于京城外胶着才是真正的苦战。且如今梁虽取代大唐,但京中英豪动向未明,我们南下并不稳妥,还是就此退兵吧。”
玉进忠点头道:“即如此,我们便准备退兵。”说着吩咐营州铁骑下马就地安营扎寨。王家初登国主之位,又逢老大人过世,根基并不稳,枇杷知道父亲在大家面前帮王淳树立威信,自己自然也要帮王家,也赶紧依将令而行,诸将官们也随后止住兵马扎下营寨。
接下来,玉进忠和枇杷又协助王淳在武川布下军防,设立州府,留下一半营州铁骑协助守卫武川。待事情已经安顿妥当,他们就要带兵回营州了。
分别前日,枇杷借着巡营的时机去了王淳的大营,躲过几个哨卡,直到帐外,见不可能再闯过去,便走了出来。刚要说话,帐外之人皆是王淳的亲信,见了她已经上前行礼道:“少主早就有令,玉将军和小玉将军来了不需通报,还请小玉将军直接进帐就好。”
枇杷点头直接进了大帐,见王淳正独坐于烛下处理政务,便坐到了他的对面,“你最近瘦多了,还是不要太累了。”
尽管王淳本就很成熟懂事,但是王老大人离世后,枇杷还是感觉到他又老成了几分,也知王叔父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从此国事家事就都压到了他一个人身上,他也不得不操劳。
王淳不意枇杷突然进来,猛然抬起头,一抹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本想去看你,又因为有孝不好过去,恰好你就来了。”说着起身要为她倒茶。
枇杷拦住他,“我不吃茶。”却拿出一盒酥酪放到她面前,“我要出门时,军中正好给我送来了宵夜,就拿了过来,我们一起吃吧。”说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