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纷纷把果皮、石子、鸡蛋壳、瓜壳扔到他身上，赶走这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倒霉的大瘟神。

    倪小小坐在石花凳上，手指插进头发里，当他彷徨时，他总会做这个惯性动作。“爱卿，我陪你一起去吧。”左枪从后面搂住他。倪小小抬起头，他是个寂静的人，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不安，担忧。可是左枪，他热情，开朗，充满朝气，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以前没发觉，原来格格不入。

    倪小小站起来，“没事的，我可以的，我是个挺棒的人，一直都是，等我回来。”

    仰着头，踮起脚尖吻了吻左枪的脸颊，在他错愕之时，亢奋地走了。

    太皇太后那只老妖怪，老巫婆，怎么还没死啊！

    外面早有一大堆宫人候着倪小小出来了，不论男女老少，不同年龄段的人抛向各式各样的飞吻，甚至舞红丝带，撒花瓣。“哇！倪大人出来啦！好威风啊！”大家叫喊着，有识趣的人在前面带路，“让让，往外开点，别挡道。”

    一宫女献上鲜花，“倪大人，祝您一路顺风。”倪小小很是感动，把花捧在怀里，“谢谢。”其他宫女一看，纷纷照样奉上鲜花，扔进倪小小怀中。“倪大人，收好啊，这是芳儿给你的，这是燕儿给你的，这是冰儿给你的···”倪小小一一接着，激动地说，“谢谢，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

    一名头发蓬乱的老妇人匆匆赶来，哈着气，刚停下来就着急说，“倪大人···奴婢是浣衣房的···”掏出边上一块黑黑的木头，倪小小让她拿着，“有什么事呢，老婆婆？”老妇人泪眼纵横，用袖子抹泪，“倪大人啊，离开了左主司也得好好的喔···”

    众人不耐，推挤道，“老家伙，有什么快说，别碍事！”老妇人抖抖索索掏出纸和笔，递给倪小小，“求大人签个名字吧！”

    倪小小接过，“可以。”认真誊写好交给老妇人。

    众人送至乐宫门口，倪小小向他们挥手，“你们回去吧！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完。”宫人站成数排，大声呐喊，“加油！倪大人，咱们为您涨气势！好汉向前走莫行回头路！”

    天色昏黑，成团乌云汹涌袭至，小太监从高楼窗台看去，“大事不妙！恐怕风雨交加，万变难料啊！”快速奔向露台，“当然是收衣服最重要！”

    倪小小走到半路，“哎呀！”玉牌掉了，蹲到地上捡，几个粗壮大汉将倪小小抬起来，倪小小手脚乱蹬，“你们···干什么？”旁边小跟班的太监说道，“对不住了倪大人，这是千岁爷的规矩，奴才只是做好本分而已。”

    日照香炉生紫烟，经过层层红珊瑚珠帘后面，一大股浓烟冒出，烧到半米高的红炉旺火，焦纸碎满天飞，旁边竟然坐着闲适喝茶的奇人，仿佛一直吸着新鲜气息，在最美好的氛围中度过半天时间。

    一名大汉跪倒在地，“千岁爷，属下已经把人带到了。”

    握茶杯的手停下，横手一甩，一柄尖刀直插大汉门中。大汉一声不响倒在血泊中。

    “吵死了，拖下去。”

    宫人一应贯入快速带走地下冷冰的尸体。

    “唠叨个没完没了让我怎么喝完这杯茶。”

    倪小小脚步一顿，意想不到他还是透过帘子看见他了。

    “好久不见啊，倪乐官，如旧含蓄，有这么想不开吗？”

    周围的宫人都下去了，倪小小惶恐不安站在一个角落。

    这里很熟悉，灰暗，没有光线，尘埃，静谧，茶香，不该形容的突兀的亲切，还有着牵引的味道。

    可是，这个人，明明感觉到危险，绝非是个好人。不是敌人，但也不能是盟友，他是···

    “下官不能再自称下官了，因为在这里，我是个弱者，面对男女不清的恶心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