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可以坚持不走,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我要是有千岁爷的宽宏大量就好了。”每一个停顿,一次惊栗,有时候,希望身在异处,逃避种种后果。那一刻,深深感受到,来自大海的冰冷,冬天赤身在海里,身体全部沉没下去,嘴巴就不会说话了。
揭开盖子,浓浓的气雾随风变得巨大,犹如仙气般朦胧轻盈,屋里的死气沉沉得到了解救,茶香浓郁得可以做个美梦。
“我完全肯定你的说法,在我看来,什么都不会是你的阻碍。你是自由,幸福,强壮,乐观,聪慧,至美,激进的特别,我从来不太看好独秀一枝的人。”千岁爷呷了一口茶,茶息的氤氲让他的脸模糊隐约,嘴角轻微扯开的浅笑很快消失了,有着无奈与不屑,偏偏不能舍弃被人理解并接受的需要,他不是普罗大众的济世善佛,他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只不过断壁残垣始终不能姹紫嫣红罢了。
他向倪小小招手,“来,过来坐吧,你一直站着不好,先喝杯茶压压惊吧。”
倪小小谢过坐下,但依然坐立难安。屋子的味道,千岁爷若有若无的试探,仿佛全部曝光被人注视着,从心底里的颤抖带着又酸又苦的秘辛直到口中发热满额冒汗,那一刻做梦般的死里逃生,才意识到那些不受重视的无能为力,竟然超乎预算。
从倪小小坐下千岁爷就一直盯着他看,将每一个细节表情尽揽眼底。倪小小瞥了他一眼,恰好正对着他的眼睛,尴尬地移开,僵硬着身体。
千岁爷端着杯子细细摩挲金钿花纹口边子,丹凤媚眼细长眸子深暗,“这样就能好好的看清楚倪乐官是个怎样的人了。”他的目光飘渺如风沙雪雨,空气随即冷了几分。他似乎要抓住什么,瞳孔扩大,锋唇张开,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你知道被人视作怪物的感受吗?”倪小小吓一顿,眼睛湿润,垂首避视,“倪某不敢。”
早已料悉会是如此答复,千岁爷抬头仰脸,凝视上空。仿佛天花板不存在,穿透过层层障碍看见清朗蓝天,宁静恬好,气息平缓,“自有幸当上宦官后,减免了许多负累,身体轻盈了,时常飘飘然的,用的膳食需要经过特殊烹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们要亲自来拜访可并不为难,仅有搅祸白粥的老鼠屎,一帮乱臣贼子不待见。”有所深触叹息,“也罢了。”忽地坐起来,身体凑前,眸子里一片漆黑,“怎么连你也当我是狼虎之辈?”
千岁爷靠得太近了,倪小小一时慌愣,没有避开,轻易地被他夺走了气息,两张唇瓣紧紧贴着。倪小小反应过来,已经被对方占了便宜。可是这个吻,才发觉,他看起来刀锋般的薄唇,没有想象中那么冷……不对,现在应该要狠狠讨伐!
倪小小抬头一看,千岁爷渗着寒冰的眼睛在他身上打转,眼里闪着奇怪的精光。倪小小本来就害怕,被他突击的一吻和无孔不入的注视,倪小小浑身上下像扎满了针,动弹不得。清澈的水眸若纯鹿般胆怯无助,直看得千岁爷心痒难耐,一把扯过他的脖子跌进怀里,脸贴着耳畔,呼呼哈着热气,声音变得急促*,“自从在仙鹤楼远远一别,至此难忘,每每想着你裸身的样子都快疯了,我对你真的很感兴趣。”在耳根处落下热烈一吻。
千岁爷宽阔的身体包裹着倪小小,身后重重的心跳声传来,倪小小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即刻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可力量的悬殊注定他是失败的,倒是他扭动的身姿如美丽的桐体在千岁爷面前展开。千岁爷深吸一口气,这个东西吸引着他的眼球,无时无刻挑动他的心弦,他怎么放过?双手握成拳,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一掌拍在倪小小肚子上,使他痛呼后跌回他的臂膀,稳稳托着。
倪小小对上他漆黑不见底的眼睛,脸色刷白,提气坐起来,慌张摇头,“不要过来,别靠近我,我,我我···本官要叫人了……”竟连舌头也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