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这也是给人看的文章?”
“这也算是进士第九?”
“这是要给欧九看了,当能笑上门去。”
“范文正若还在,又要多送一部论语出去了。”
文彦博撇着嘴,不屑的评论着这篇文章。
只是渐渐的,他的嘲讽停止了,神色也越来越专注,嘴角的位置在一点点向下挪,眉梢则是一点点向上挑。脸上的阴云从无到有,越的浓重起来。
文及甫、文维申两兄弟屏声静气,变得更加小心。
不知是哪一句最终刺痛了文彦博的内心,就像是引线烧到了尽头的火药包,让他一下的爆了出来。
“荒谬!无耻!胡说八道!”文彦博猛然将报纸一把扯碎,“好贼子,竟敢如此污蔑老夫!”
“大人,息怒,大人!”
“息怒,老夫哪里怒了?为父是在笑啊。”文彦博梗起脖子,仰头哈哈哈的一阵笑。
这岂是开心的样子?
文维申为父义愤填膺,“韩冈着实无耻,竟然编造谣言来污蔑大人!”
“这是什么快报,就是揭帖!”
文彦博的一张老脸阴沉沉的,“谣言止于智者,就是诏狱我也不惧,何况区区揭帖?韩冈这篇文章,也就能骗骗愚民。有几个朝臣会被他蒙骗?他既然污我要分家当,我就明说了要把兵权归入大议会,看看他怎么说?!”
“哈,”文彦博又笑了起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他疼还不疼!”
说是如此说,但笑声一收,文彦博依然阴沉着脸,显而易见的还在耿耿于怀。
“来人,更衣。”文老国公突然又很不耐烦的叫着,转眼又看见儿子,更加不耐烦的呵斥道,“还不去去备车。”
文维申弱弱的问道,“大人要去哪里?”
“进宫。当着太后的面问一问章、韩,‘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到底是在说什么?”
…………………………
韩冈的社论一出,文彦博的行动就成了京师内外所关注的重点。
几乎没用一刻钟,韩钲就冲进了家中,一见韩冈,立刻就叫道,“阿爹,文潞公的车子往宫里去了。”
韩冈抬起眼,拿着筷子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先坐下来吃饭。”
韩钲清醒过来,看看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弟弟们,还有母亲、姨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头有凑到了韩冈的身边,低声道,“阿爹,文潞公入宫应该是去告状了,该怎么办?”
韩冈喝了一口热汤,都不看儿子一眼,“先吃饭。”
“可是……”韩钲指着外面,还是心有不甘。
王旖在旁瞪起了眼,筷子往桌上一拍,“你爹的话没听到?还不坐下来。”
韩钲立刻乖乖的坐了下来,低头大口吃饭。
王旖反过来又说韩冈,“官人你也是,把二哥差遣了一夜未睡,身体怎么得好?”
韩冈点着头,对儿子道,“二哥吃了饭后,就好生休息一会儿,不用担心了,你事情办得很好。”
在次子不甘心的视线中,韩冈和妻妾们先一步吃完,回到后面。
“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坐下来,王旖就开始问。
云娘倒来茶水,严素心端来茶点,周南清出了所有下人,只剩夫妇五口在房中。
事前,王旖她们不会干扰韩冈运筹帷幄,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大体确定了结果,这好奇心也就没有必要再忍耐了
韩冈有些小小的得意:“很简单啊。文彦博要夺兵权,为夫就拿辽国吓他,他又会说为夫和章惇勾连辽国,为夫就先一步说他欲成藩镇。你来我往嘛……看看谁的信用更好。”
争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