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嘴角含笑,双眸如星辰般灿烂,月光下,他玉树临风,清雅俊逸。
他双手负于身后,调侃道:“如此,娘子以为渤海国敢挑衅大唐否?有无《李谪仙醉草吓蛮书》否?高将军会被逼为太白脱靴否?杨钊能以小吏之身误太白科举否?大家与贵妃看不懂诗意否?”
一声声的追问,问得李云倾尴尬极了,她都不敢抬头看李俶,勉勉强强向李俶挤出一个笑,她揉揉发烫的脸,嗫嚅道:“呵呵,野史误人,野史误人。那个”
她左右看看,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这么晚了,该休息了,晚安,晚安。”然后,她一手捂脸,一手提着裙子,一溜烟地跑了。
看着李云倾仓皇逃跑的样子,李俶弯唇而笑,不知不觉的就在眼角挂着一丝宠溺。
忽然,他玩心大起,对着李云倾的背影,大声喊道:“不过,大家的确为太白调过汤羹,阿翁亦曾扶过太白登舟。”
李云倾闻言脚下一滑,却没有回头,捂着脸又迅速地跑开了。
李俶哈哈大笑。
次日天刚亮,婢女就叫醒了李云倾。洗漱c吃完早点后,李云倾又给李俶把了脉,盯着他喝了药,针灸完了,才一起出府。
这次李云倾穿的是一袭紫红男装,头发简单地挽了一个髻,用白玉簪固定,看上去简单又明媚。
李俶着实是小小地惊艳了一下,却又守礼地不敢多看。
他带着李云倾来到密室,在密室书桌后的墙上按了几下,墙上的壁画移开,露出一条地道。地道很窄小,有两人宽,一人多高,两个护卫举着火把在前面开路,李云倾跟在李俶后面走在中间,思雨举着火把走在后,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走出地道。
地道的出口是一处民居的内院上房。
这是在一个两进的院子,看屋里院里的陈设,是个小富之家,看上去普普通通,很不起眼。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通的院子,竟然通向高不可攀的皇城王府?
院子里面住着一户普通的四口之家,四人早就躬身等候在房中,见他们出来,四人连忙恭敬地迎了上去。
李俶摇手示意他们免礼。
因为提前打好了招呼,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又恭敬地侍候他们上车。
那个年轻男子牵着马车出了院子,然后驾着马车,驶出了里坊。
没有多余的话语,一切都进行的自然而又顺畅,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当马车驶出里坊时,李云倾回头看了一眼,坊门上写着“永嘉坊”。
一路走来,李俶一直没有说话,咳嗽时也是捂着嘴尽量小声。
李云倾心想,难怪昨天说到转街时李俶会犹豫,原来出来一次会这么麻烦。
从入密室开始,李云倾就好奇地一路跟着李俶,却不敢多问。
虽然这种沉默的气氛让她觉得很压抑,但是她知道李俶是没有自由的,他能带自己出来转街是冒了很大的风险的,而且李俶能把地道这样的隐秘对她公开,已经算是很信任她了。
这种信任让李云倾心中隐隐地为自己的任性歉疚。
直到从出口出来,那种压抑才被阳光消退了一些。
李俶和李云倾面对面坐在马车里,思雨侍候在一旁,两个护卫和车夫一起坐在前面驾车。马车外面看着很普通,不过里面装修的却柔软舒适,低调奢华。
一路上李云倾都从掀起的车帘四处观看,游览着一千多年前的长安城,感受着熟悉又陌生街道。
熟悉的是她生活在千年之后的这片地方,陌生的是这里没有一处能屹立千年而不倒,即便有遗址,也都是一片废墟,而遗址上再次修建起来的,却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对于李云倾来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