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时小柱三人所说的话,尤在耳畔,那什么顶顶好看的男子,带刀的凶悍首领,以及长着轮子的木椅……莫不是他们三人遇见的便是萧鼐?
她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吃惊。
而她之所以会这般想,完全是因为,时间、地点、人数,实在都太过巧合了!
这些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和所在,但是,皇后与太子一党,应该也会秘密监视吧……毕竟那个人,可是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啊!即便他废了残了如同困于浅滩的游龙,也还是大辰开国以来一座难以跨越的丰碑。
会这么巧合吗?
如果小柱掳走小柱三人的正是楼下这一队人,那萧鼐此次回京,毫无疑问,是极其隐秘的,而且,很明显,他没有惊动任何一方势力……
那么,此时他回京,又是为了什么呢?
彻查当年之事?还是,要争嫡夺位?
……
白凌波出神地看着楼下依旧缓慢行驶的车队,花狸狸在她手下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
这一动将她从游思中唤回,脑中数个念头如电光石火同时迸起,一件尘封许久的轶闻突然闯入她的心中,连声忙叫方俊。
“我听说,沈家当年在西北行商时,似乎和风行军打过交道?”
方俊脸上似有微惊,他目光闪烁,看了看南湘与知桃,似乎不想让她二人知道。白凌波摆手示意两人暂避,又命知桃将门关了,守在外面不许人靠近。
“这事乃是一桩隐秘,你是怎么知晓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照实说便可。”
白凌波目光飘向远方,她自然不会说,自己这么多年来花费了多少心思,听到了多少沈牧的传言。
诚然,初时她只是单纯对沈牧感兴趣,待到了后来,听了他越来越多的传说故事,白凌波对他,和他背后的家族,都有了一种无法理解的狂热。
胡青说她是陷进人们对沈牧无边的美好夸赞中去了,只有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想实现一个美梦罢了。
而任何一个梦,没有钱,就不可能实现。
方俊迟疑片刻,轻轻点头算是承认。
“确有其事,不过这事我只听公子略微提起过,其中内情并不清楚。”
白凌波追问,“那时沈牧可在北境?”
“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家公子常年在外,遍行九州,几乎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且行踪向来不定。而且,公子师承武学大家,只要他想,便是贴身护卫都难以跟得上他。”
方俊摇了摇头,面有愧色。
“我父子二人虽说是公子带到上京的,但真说起来,也不过是南楼极普通的下人,就是在家中也不常能见到公子。后来机缘巧合才随公子进京,春熙楼落成后我便一直留在上京,着实不知这些事情。”
“原来如此。”
白凌波点了点头,又问,“你刚才说的南楼,是怎么一回事?”
方俊解释道:“小姐想必知道,沈家在大辰开国之前便已经名扬天下,家族之庞大自不必说,到今天光嫡系的一支便有四房,对应东西南北四楼,我家公子便是南楼之子。”
说到这里时,方俊笑了一下,“因为东西二楼头胎生的都是小姐,所以我家公子乃是沈家长孙,自小被家族寄予厚望。不过公子之后各房也都生了儿子,所以如今谁来继承家主之位成为四房争夺的焦点。”
白凌波这时想起,之前她也听沈牧提起过,沈家四房主要经营丝绸、米粮、贡酒、茶叶四大综,依照东西南北四楼划分,沈牧这一支主要经营贡酒,难怪春熙楼后来会改成酒楼开门迎客。
她这里正垂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