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后,淡淡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正主吧!”说着将手里的书册一合,看向门口处,“听够了就出来罢。”
“哈哈哈——”
一声朗笑,沈牧迈进门来,“这位小公子颇有才,今夜令沈某大开眼界!方才之数丝毫不错,沈某佩服!佩服!”
“哈,沈大公子过誉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白凌波微微一愣,自己可是一点都没觉察到门外有人的,这两人,深不可测!
她见沈牧并没有要解释为何那日会蹲在自家墙头的意思,她自己又不好开口。想着今夜不虚此行,便让沈牧派人将自己送出。
领路的是个面皮白净的小童,他带着白凌波兜兜转转,左拐右拐,一路又回到了方才宴客的大厅。
众人已散尽了。
白凌波独自下楼,行至院中,见蒋平和胡青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白凌波见她二人神色如常,不像被人抓捕囚禁过,心下大安。
三人说话间便要走,这时迎面走来一队侍女,清一色翠色衣衫,个个儿身形苗条,姿色秀美。白凌波见她们手中都端着一个大托盘,定睛一看,哇,都是春熙楼的招牌菜!
想到自己忙了这大半天还饿得肚皮扁扁,于是毫不客气拦下其中一人,伸手将那一整盘炙鹿肉劫了过来,拉着胡青大摇大摆出门,将一众侍女惊了个目瞪口呆。
夜已经很深了,空荡荡的大街上没遇见一个人。白凌波估摸着已进子时,不由得感叹今天确实太晚了,但愿娘亲早早睡下,家中无事。
白凌波一路走一路吃,蒋平一路走一路嘟囔,“唉,小白,咱们怎么好拿人家的吃食呢?这可是大师傅给沈大公子特意做的啊!”
蒋平心中哀叹,这下好了,今晚整个春熙楼的人都知道是他将胡青和小白带进去的了,不知道自己这差事还能不能保住。
白凌波满不在乎地咂咂手指,笑道:“早就听说春熙楼有后台,原来就是沈牧呀!今夜我帮了他那么大的忙,吃他区区几块鹿肉算什么,二牛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沈大公子海量,不会难为你的。”
“啊?你帮了他什么忙?我只听胡青说你被人发现了,刚才好凶险的!”蒋平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就是,今晚实在凶险,不过小白机智过人,说得那些老头子哑口无言。”胡青接口,“倒是不知道沈牧和那些老顽固能不能听明白你的意思。”
“哈,反正我已经说了嘛,”白凌波吃完最后一块鹿肉,将油纸一丢,“你当他闲来无事将这帮老头子招过来就为吃吃喝喝嘛?自然是为了联合众人,他不会不懂。”
白凌波说完脚下突然一停,回过头来看向空旷的街道,道:“后面的朋友跟了一路,不累吗?”
蒋平急忙四处张望,果然就见一个黑影从旁边的小胡同走了出来。
他背着月光,白凌波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是个身形瘦小的少年。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清的气息,令人难以靠近。
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白凌波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少年从怀里掏出一物,冷冷道,“沈公子请你收下此物,若有事可凭此物到沈家任何一间店面求助。”
白凌波接过来,颇有分量,仔细看那纹路竟然是一枚纯金打造的令牌。
“好端端的,为何给我这令牌?”白凌波玩味地看着他,问,“这沈大公子是如何交代你的?”
少年昂头,“沈公子说,若你问起,只需道‘惺惺相惜,志同道合’八字便可。”
白凌波在手上掂了掂,放进袖中,“回去告诉沈大公子,谢他好意,这令牌我收下了。”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
白凌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