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癞头痞子跟着一路穿街过巷,走了两三里路,人是越来越少,但那锦衣男子却一点没要停下来的意思。癞头痞子心里嘀咕,眼瞧着又要拐弯儿,忍不住就想张口问问,岂料话刚到嘴边,就觉得眼前晃过一个黑影,自己头上就被什么东西盖住了,接着后腰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还愣着干什么,打!”小巷里传出一身娇喝。
七八个乞丐走出来站成一圈将那癞头痞子堵在中间,又是踹肚子又是撅胳膊,噼里啪啦一阵爆捶,揍的那癞头痞子如杀猪一般惨叫连连。
只消片刻,便只剩下捯气儿的份了。
白凌波从人群里走出来,“哎,住手,住手!别给打死了!”说着上前又踹了一脚。那麻袋系了口,也分不出头和脚来,白凌波这一脚正踢在他肩上。
“哎哟,小公子饶命啊——”麻袋在地上滚了起来。
白凌波从地上捡起根棍子,看着那大麻袋左右比比,估摸着那鼓起来一团正是癞头痞子的脑袋,便将那棍子放了上去。
“听说你在这一带,名气不小啊?”
那人还以为头上架了一把刀呢,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动,哆嗦着道,“不敢,不敢……混,混口饭吃……”
白凌波将那棍子换了个地方,点了点,“本公子想借你俩钱儿花花,你说,这利钱该怎么算呀?”
癞头痞子一听这话心内大喜,连声道:“好说好说,我给公子只算二分利……”话未说完便“哎呀”惨叫一声。
又挨了一脚。
“真是要钱不要命啊——”白凌波啐了一口。
“我错了,我错了!公子饶命啊!”癞头痞子蜷在地上扭动着,求情,“求公子饶我一条贱命,我给公子当牛做马都行!”一边磕头一边又道,“公子直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那里什么姿色的都有啊——”
靠!
真是死命催的,不提这茬儿还好,白凌波一听登时大怒,想起不知有多少穷人家的闺女折在他手里,被卖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她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头上冒。当下手一招,几个乞丐上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将他打的说不出话来才罢手。
白凌波一脚踩下,“告诉你,小子!再敢让小爷知道你拐卖良家妇女,你这一身的骨头就准备敲碎了喂狗吧!”
麻袋里传出“呜呜”两声。
这下是真说不出话来了,白凌波满意地寻了块石头蹲下。
看看天,估摸着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胡青还不回来呢?
她嫌弃地瞥了一眼地上扭来扭去哼哼唧唧的大麻包,心里纳闷,这混蛋吃这么胖竟然一点都不经打,真是白长了一身肥肉。
白凌波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棍子戳那麻袋。戳一下那癞头痞子哼一声。
不必说,方才那锦衣公子自然便是胡青了。
白凌波向来眼睛容不得沙子,这脾气一上来可是谁也拦不住,刚才她和胡青见两个丫头可怜,又深恨这癞头痞子害人不浅,当下便要出手惩治一番。当然,这事白凌波是不方便去做的,若论英雄救美,胡青才是挑大梁的好手。
只是,他自告奋勇去救那俩丫头竟然墨迹到现在还没回来,白凌波身上没钱,后面这几个乞丐没拿到赏钱,都搁墙根儿蹲着等呢。
等了半晌,众人才看见胡青背着手,不紧不慢地溜达过来了。
那两个女娃儿得的自然不是什么血狼疮,不过是胡青在二人喝水的时候悄悄撒了些药粉,小风儿一吹,挨着皮肤便会发痒起斑。他这里将二人送回,赠了解药又送了点银两,临走还不忘嘱咐她们娘仨儿到别的地方躲上两天,做完这一切这才回来找白凌波。
众乞丐见果然有钱,便依约将那麻袋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