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波回头,蒋平递过来一个纸包,道:“今天肉不多,上头是你爱吃的腱子肉,我都挑过筋了,下面是一点羊胸肉,也焖的嫩嫩的了,你都带上!”
白凌波心中一暖,抿嘴谢过。
她走到门口,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回过头来便问胡青走不走,他想想没什么落下的也就告辞了。
二人出门边走边聊。
喝了羊汤身上就是暖和,白凌波背着手溜溜达达走的轻快,胡青跟在后面一步一步慢慢磨蹭。
白凌波是个健忘的,走了一路竟死活想不起自己要说什么,两人走到巷口就要告别,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嚎哭声远远从身后传来。
是个女人哭喊的声音,两人循声往背后寻找。
只见一个头发又枯又黄、满头生癣的矮胖男人趔着身子走在前面,他两只手上各拉扯着一个小女孩,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不还,儿女肉偿”。
那人只顾拖着那两个小女孩往前走,没注意从巷子里跑出个妇人来,这个妇人满脸脏污,哭声连连,跌跌撞撞就像那胖子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声哀求他放过两个女孩儿。那胖子却是凶狠残忍,一脚下去就踢在妇人肚腹处,顿时痛得她倒抽凉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两个女娃儿更是哭的没了人形。
不过才六七岁的小娃子,又瘦又小,比白嬿婉也大不了多少的样子。
白凌波登时就寒了脸。
胡青收起扇子在手心一击,指着他冷笑,“这就是那放贷的痞子。借他钱还不起,只得拿儿拿女来抵债。”
白凌波重重啐了一口,冷哼一声:“刚还想着忘了点啥,偏巧这混蛋自己就来了!”
胡青闻声看白凌波,二人相视一笑……
却说这癞头痞子将那妇人踹晕后,生怕两个女娃儿跑了,便寻了根粗麻绳儿将两人胳膊捆了,自己牵着那绳子的一头,此时他正龇牙咧嘴地,连拉带扯地催着二人往回走,心想又能卖个好价钱了。
出了柳叶胡同,癞头痞子觉得口里有些渴了,便在路边寻个茶摊子坐下,又吼了小二倒茶上点心。他这里将那麻绳往桌腿儿上一绑,踩着凳子便自顾自吃喝起来。
“我说,这俩小丫头长得不赖呀!”一个穿青色锦袍的白脸俊公子站了过来。
癞头痞子正吃着,听有人说话抬头一看,是个穿青色锦袍的白脸俊公子,还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围着两个小丫头上下打量。他咧开一口大黄牙笑,“十两银子,还都是雏儿呢,公子有意?”
两个女孩儿抱在一起不敢抬头,直往桌子底下缩。癞头痞子看见大笑,伸脚将二人踹了出来。
男子走近两步俯身瞅了瞅,拿扇子遮了遮鼻子,嫌弃道,“脏兮兮半死不活的谁能看出来!”叫小二,“一人给弄碗水喝喝!”
小二应声,端了两碗水出来,两人咕咚咕咚喝了,抬眼胆怯的看着来人。男子歪头觑眼看了好一会儿,摇头,“贵了,六两。”
癞头痞子脸上肥肉横起,不悦,“这等姿色的丫头随便卖卖都不止十两,你这价太低,不成!”
男子微微一笑,“两个身染恶疾的丫头还值十两,是哪个瞎了眼的老妈子忽悠你?”癞头痞子发愣,男子继续道:“这俩丫头眉心发黑,口唇倒红的可人,不知你听没听过,血狼疮呐?”
“血狼疮?!”
茶摊上众人顿时炸毛,一个个瞪圆了眼看过来。
癞头痞子心里不信,过去卷起两个丫头的袖口,又扯开两人衣领,见二人的肌肤都柔嫩雪白,没有丝毫斑点,嘴上便骂起来了。
“看看这细皮嫩肉的,哪来的什么血狼疮?!不买拉倒,别碍着我做生意!”
癞头痞子看那锦衣公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