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待在寺庙很危险!”
那时候的然然天真又纯良。
临渊阁顶层的惊鸿一舞,她从铺满月光的平桥上走近阑珊灯火中的祁清然。
“能被诗岚记住,很高兴呀。”
“那我也要记住诗岚一辈子。”
那时候的然然清澈又认真。
朝雾山泉谭旁的动情之吻,她带着紫薇花香的树下吻上了祁清然。
“我亦心悦诗岚。”
“继续等上三年又何妨?”
那时候的然然深情又美好。
那样的然然,再也见不到了。
属于二人的回忆在顾瀚墨脑中一一伤过,褪色为不再鲜活的灰色,破碎裂开,只余方才祁清然的眼神留在心间。
充满冰冷的怨念,冷过了二月时节裹住她的雪,冷的几乎要凝固她的血液。
反复预料祁清然的归来不过是纸上谈兵,终究还是丟兵弃甲,仓皇溃败。
布丁无法安慰顾瀚墨什么,因为她刚刚明白了那话的含义。
当初约定之人不在约定自然无效。
立下约定的是深爱诗岚的十六岁祁清然,不是要将顾瀚墨挫骨扬灰的二十二岁祁清然。
祁清然不是可以完美继承身体记忆的顾瀚墨,如果没有人刻意提示,二十二岁的祁清然不会想起六年前十六岁的祁清然发生的事情。于是顾瀚墨将三年之约单方面冻结,锁在了心间。
一开始她曾预料,最后能消除祁清然怒火的办法无非顾瀚墨之死,以一人之命抵祁王府灭门之恨。
祁清然定会打击她到身败名裂,在失去一切的绝望中折磨她直至死亡。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说只需要原身的记忆,因为只要按照原身的安排走下去,来自前世的祁清然就可以解决掉顾瀚墨。
这就像自愿撞上祁清然手握尖刀的手,然后她步步向前,让它没过胸膛一样简单。
她每按照原身的计划走一步,就是把自己往祁清然等着她的刀上推一寸。
“让我一个人去记得这些会妨碍你的东西吧。”
顾瀚墨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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