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转瞬即逝,傅长画接手了博山香院事务。傅老太爷本就与崔故有谋在先,叶唤真自觉远离傅长画,傅老太爷自然默许傅长画回傅家本。
长家两个孙子才智尚可,气性不足,博山香院人多势杂,没点血性铁骨还真压制不住各势力打博山香院的主意。
一众书生也许很轻易拿捏住,但当这些人拧成一股势力,他们不仅能左右草野舆论风向,更重要的是他们其中精锐将是国之脊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保住这些人需要的不是笔墨诗书,而是刀戟剑刃。
亓御翻墙掠影穿过傅府长廊,寻到傅长画。阔别多日的傅长画没了从前的故作深冷,换上了傅家人独有的儒雅面具。
“你来作甚”傅长画仍未寻到叶唤真,难免记恨亓御。
“傅老太爷与崔老先生所谋之事,你可知道”亓御长身玉立。
傅长画漠不关心“那便恭喜你了”
“我帮你找回叶至,你帮我毁了博山香院和金风庐。”亓御开门见山。
傅长画缓慢的转着头颅,眯着眼望着亓御,他一字一句道“你想做什么”
“傅老太爷与崔老先生自以为给大晋选择了一个合格的主人,我却觉得他们所设想的大晋仍旧无法阻止更多人为之丧命,也无法让更多人为之一振。”
选拔人才的渠道被几个世家把控,军队被一代军侯把持,帝王究竟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还是世家军阀的傀儡
答案不言而喻,亓御不打算掌握什么帝王权术,玩弄人心真情始终是无能之辈。既然他们想换个傀儡,不如全盘打乱,重新布局。
“攘外必先安内,这内你能安的了吗”
亓御所谋太大,由上自下的动荡,稍不留神就是前功尽弃万丈深渊。
“为他人而左右,恕我不能。”
傅长画长呵一声,他当初不惧酷刑严惩,离开傅家最后不也一样老老实实回来了吗。置身事外的老一辈们不动声色把控了一切,身在庙堂之人还在做着权臣黄粱美梦。
谁的段数更高一筹不言而喻。
至此,亓御能够明白一件事,他前世能轻易匡扶少帝,是有人想要他站在权利巅峰,受权势呼唤取而代少帝,难怪少帝能与文臣联合毒杀他,这是狗急跳墙,而从未有问鼎之心的他是蒙头不知。
亓御苦笑,这几个老头子云里雾里的是要搞死他吗他老子居然能够视若无睹
与此同时,被伍子逢护送下江南的亓冶见到了亓仪。
书信一封寄尊父,望父可知儿郎意。不愿乱世为傀儡,执掌九州国统齐。
亓仪粗砺两指夹住薄纸,好一句执掌九州国统齐,曾几何时他眼见着自己跟随的第一任主帅长昭公主血浇战火,也只不过换来区区数年安稳。
他也曾起誓天地要守护谢氏王朝,守护那段十载之差的忘年之契。然,数十年的战火纷飞,虚历三朝,先先帝使女代为亲征,先帝在位期间不仅无所作为更添腥风血雨,当今圣上受先帝影响,胸怀的不是天下,始终是一个小家。
至于亓御所言扶持的锦王,他至始至终都未放在心上,再多的豪言壮志也抵不过残酷现世。他曾在内心坚守护佑,曾起誓于长昭墓之诤言,如今已风化成沙。
年年今日,岁岁今朝,长了年岁便再也不是当初的自己。变化无常,于这世间最寻常。
然,他也想知晓敢书执掌九州国统齐的儿子,能乘风破浪行疆几万
子向宏图父当允,沉戟新华穿青云。老臣之心未沉藏,不求国祚,但求国无困。
博山香院里一身青衫的谢陵手执书卷,容色温和的与一书生叙话。
“谢兄今日所言门第之见令在下很是动容,不知可否稍作逗留再言些许”书生乃是博山香院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