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御说去神兵局,也确实去了神兵局。
在神兵局的铸造厂里,亓御寻到了正同铸机师一起讨论着张图纸。
“竹火鹞改进后铁嘴火鹞,杀伤力仍旧不足,林大人,私以为,可以放弃火鹞。”
“想要轻骑作战,火筒c突火筒也不行。”
“神机营用的轻火枪虽是好,但是打造所用的矿石难以锤炼,而且工艺也太细致考究了,难以大量研制。”
几个师傅讨论来讨论去,也还是没有确定禁军到底要装备什么样的火器。
最后还是林硕提了个建议:“定飞火枪和突火枪,但是铸造材料一定要用坚实的,不要一时心疼材料,等到实战再后悔莫及。”
几个师傅重重点头,才议毕此事。
议完事的林硕发现亓御竟然站在门口,便脱了身上打造神兵的防护服。
“怎么?不进来怀念怀念?”林硕道。
“林师傅呢?”亓御不答反问。
林硕耸耸肩,无奈道:“老头子一个人单开灶了,不在这。”
碧空如洗,晴空万里。亓御看着这样舒和的景色,余光瞄见神兵局铸造厂里的火星以及黑暗。
他倒是希望神兵局这样的地方,可以早日尘封。毕竟这里每铸造一件兵器,就会有不计其数的人死在这兵器上。
亓御从前在神兵局时,那时候神机营所用的轻灵火枪才研制成功,觊觎杀伤力巨大火器的人从来都是只多不少。
轻灵火枪出世之际,便引发了一场血腥。亓御亲眼看着无以计数的人为了抢夺火器而死,也亲眼目睹神兵局的人死在火器上。
事实上,若非他父亲控制了神兵局,将火器制造严格要求在自己的范围内,只怕大晋会因为火器掀起更多血雨腥风。
林硕拍拍亓御的肩,往事随风,不值得太过挂念。
“走吧,去我官署。”
二人行至官署,林硕给亓御沏了杯茶。亓御握着手中的瓷杯,林硕什么时候开始饮清茶了。从前西南剿寇,恨不得顿顿想来点给味的饮品,以刺激刺激麻木的神经。
“时下盛行附庸世家风雅,怎么?你也跟风?”
“这你可真冤枉我了!跟着你做惯了野人粗人,早年那点诗书底子真拿不出手了!”何谈风雅了。
“还是拿的出手,哄崟崟,够用。”
林硕紧缩眉头,俊郎的脸上一丝绯红。
他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听人墙角的习惯。”
亓御却道:“一直都有,你不知道而已。”
“不对,你这话里有话!”林硕本能警觉的品出了什么“你听了谁家的墙角?这么触景生情的。”
到底是多年的朋友了,亓御索性吐露了冰山一角:“扶家,王渊澄。”
扶家,并不难猜,左不过就是谋朝篡位。只是皇帝登基后,被李荣业截胡了的王家就有点难说了,尤其王家新一代翘楚王渊澄。
“王渊澄?什么墙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来听听。”
“我做了个梦,梦里王渊澄在十年前见过锦王,也有可能是昳王,并且对其情根深种,不但劝服了他父亲临阵倒戈背弃薛氏,还将其秘密带回太原陪伴一生。”
这是亓御前世了解的王渊澄,前世太原王氏没有插手朝政,便是因为王渊澄寻到了一生珍重之人,带着珍重之人不问政事,返回太原了。
而他见过王渊澄珍重之人的丹青画,正是谢陵那张脸,只是重生一世,他不知道王渊澄究竟深情于谁,只怕王渊澄自己都说不清楚。
尽管如此,亓御一想到前世谢陵可能与王渊澄一世相依,便戾气翻涌,摧心剖肝。
本想对太原王氏嫡公子王渊澄喜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