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还有个影子剑卫深入敌阵下落不明,辅言远在西石为自己出征。还有,霞公主,香消玉殒了那么多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老是想起以前的事,想起他心爱的女儿。
炉火烧的很旺,使得寝宫分外温暖。中都比较偏南,虽然是深冬,北风却不那么凛冽。庭院中的枝头上,喜鹊吱吱鸣叫着,迎接清晨的阳光。刘越闭上眼,将貂皮毯子裹紧身体,他感到浑身发冷,驱不散的寒意从心底一直冒上来,遍布全身。寝宫门口传来轻柔的脚步声,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朝宰来了,这些天朝宰每天代自己议政结束后都会来看望,只是今天似乎特别早了些,议政结束了?
“王上。”袁寸溪轻声呼唤他,“您看谁来了?”
刘越睁开眼睛,一个面容白皙的青年站在身前,仿佛当年镜子里的自己。他很多年没见过儿子了,只是从最近袁寸溪呈给他的影画中大致了解儿子现在长什么样。那张影画看来是多余的,有没有那张影画,自己都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人,这是他血中的血。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充满疲倦。
柳非跪倒:“是的父王,我回来了。”
“起来说话,坐。”刘越无力的拍拍床沿。柳非站起来,坐在罗汉床上,手掌感受着深红色的木质,小时候他一直在上面爬上爬下,那温润的感觉至今没变。
“听说你化名柳非,柳是取刘的同音的意思?”
“是的。”
“叫回刘非吧,世子乱改姓太胡闹了。”
“遵命,父王。”刘非回答。
“来,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飘在外面都有些什么有趣的事?”
“王上。”袁寸溪试图劝诫,“您还很虚弱,等身子好点了再听世子讲也不迟。”
“没事,我精神好多了。说吧,我想知道。”藩王摆摆手,脸色变的红润起来。
刘非坐在父亲床边,叙述起这些年的各种遭遇。袁寸溪悄悄退了出去,听到身后传来父子两人开心的大笑声。
整个上午刘越的心情极其的好,儿子不停的说,他不停的笑。
刘非突然停下了。“父王,这样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不想说了。”
两人相对无言。
“我这次回来,并没有原谅您,当年姐姐的事您做错了。”刘非看着父亲。
“儿子,你现在是一个大人了,换作你是藩王,会允许女儿嫁给一个炼丹师吗?我们是王室,对中庭甚至整个五藩都负有责任,不能听凭自己感情的差遣。”
“那您为什么逼他嫁给邹为先,不然她也不会从王家书库跳下去。”
刘越脸上浮现悔恨。“这件事是我做错了。然而她是公主,必须要嫁人,可你姐姐的脾气你知道,她不会放弃,我是想彻底断了她的念头,结果不仅害了她一个,还害了邹为先。”
“听说邹为先死了?”
“是的。”
刘非沉默了一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小,不懂事,邹为先长什么样我都不太记得了。我杀了他儿子。”
老藩王点头。“我知道。你被称作断剑那几年我们一直关注着你。他儿子的死不是你的错,他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去找你。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非杀了他儿子不可?”
“他们拿我喜欢的女人威胁我。”
刘越叹息,儿子和女儿都是一个性子。
“你喜欢的姑娘呢?”
“死了,被他们杀了。”
“所以你现在是独自一人?”
“是的。”
刘越看着儿子,忍不住心疼。当年为了姐姐负气出走的时候只有十几岁,如今已经年届三十,却依然孤身一人。
“儿子,你觉得自己真正长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