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来寻欢的,过了这一夜,他将不再是浪荡江湖的游子,他要变回真正的自己,随心所欲的日子将一去不再回来。
高台上歌舞的女子换了人,几名美貌女子重新载歌载舞。恩客们开始喧哗,并且四处张望。留春楼的红牌都上了台,必定是来了出手大方的客人,哪个小子这么有钱?他们好奇地寻找着。老鸨并不站过来,只是朝他远远使个眼色。
柳非缓缓走向阶梯,来到二楼,老鸨如影随形跟过来。
“大人,看中了哪个?”
“红衣服的,带我去房间吧。”龟奴乐颠颠的跑来,把他领进房间。
五尺长的红木高床,紫色的薄纱低垂,流苏悬在两边。柳非掀开薄纱坐下。不一会儿他指定的红衣服的女子敲门进来。秀发如丝,明眸皓齿,肌肤雪嫩,曼妙的身姿裹在红色轻纱裙里,确实是个美人。她关上门,走到柳非身边坐下,挽住他的手。“大人,酒菜正在准备,马上就送来。要我为您先弹奏一曲么?”
“你叫什么?”柳非问。
“梅香。”
梅香,虽说只是个艺名,但这个梅字还是让他心里失笑了一下。
“不用弹奏了,春宵一刻,我们先开始。”
梅香羞涩的轻推了他一下。“这么心急?”说着她站起来,身上的轻纱滑落在地,赤裸的站在柳非面前。梅香喜欢这个客人,白净的脸,举止文雅,更何况老鸨说他出手阔绰。柳非将她拉到怀中,亲吻着她的脸颊,感觉身上热了起来。梅香浅笑,一只手探下去,柳非一下子觉得如在云雾里。
房门忽然被推开,老鸨满脸惊慌的进来。
“大人。”她颤抖着说,“另一位大人非要见你,我们不敢阻拦。”
还没等柳非回答,袁寸溪摆弄着胸口的朝珠走了进来,扫了眼房间里的两人。梅香啊了一声,抓起床上的薄纱裹住身体。
“这位姑娘,请你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说,晚一点你可以再回来。”朝宰不动声色的说,举止高贵,仿佛在朝堂上议政。梅香飞奔着出去,老鸨赶紧关上大门。
袁寸溪单膝跪地:“世子,刚回来就逛青楼,您倒是好心情。”
柳非脸上浮现微笑。“袁朝宰,十多年没见,你竟然认得出我?”
“世子在过黄雀渡的时候我已经得到线报了。虽然您的画影图形没有张贴,但是所有哨卡都时刻留意着。”
“朝宰好手段。”柳非不禁赞叹。
“世子,您浪荡在外这么多年,这次回来就不想去看看王上?”
“他好么?”柳非的声音变的很轻。
“王上病了,病得很重。”袁寸溪回以低声。
柳非抬起眼看朝宰:“会死么?”
“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袁寸溪笑笑,“世子,今晚您就住在这里。我已经清空了留春楼,其他客人都被我赶跑了,就当是您告别流浪生活的最后一晚。央骑兵驻守在外面,明天一早就接您进宫,如果您不答应,我会下令把您绑进宫。”
“用不着,不然我也不会回来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诉您,您回来我是多么高兴。”朝宰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刘越躺在寝宫的楠木罗汉床上,头下枕着锦垫。掌翼人的尸体最终在悦来客栈后的小巷被发现,黑鹰忙着撤退,无法带走尸体。邹为先的死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昏沉了几天,医官们紧张的一直不敢合眼,直到他恢复神智。黑鹰罪大恶极,但是他对邹为先始终恨不起来,相反邹为先的死让他心痛不已。人就是这么奇怪,如果他好好活着,自己一定也会砍他的头,可是他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伤痛。藩王亲近的人越来越少,罗永桓死了,前任剑卫死了,现任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