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出。疤脸又找到了另一根栏杆,转动,又一块石砖冉冉升起。最后总共九块石砖凸起,恰好是底层一角的一个方形。疤脸将这些石砖一块接一块的抽出。不同于普通扁平的砖头,这些石砖呈长条形。九块石砖都抽离以后,原来的地方露出了一个黑洞,疤脸从墙上摘下火把,在洞口一晃,一道石阶出现在视野里,一直向洞口深处延伸。没有犹豫,他举着火把走下石阶。
石阶很长,很长。不知道行进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尽头,一条横向的甬道。疤脸高举火把,审视着甬道周遭的石壁。依然是一块块火长石砖垒砌,但是体积巨大,已经不能说是砖了,而是大块的方形岩石。墙面平整,布满铭文,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他顺着甬道快步前行,这次没走多远,他寻找的事物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前方再次出现横向的甬道,并且同时向两边延伸,形成一个丁字。在交界处,地势忽然开朗了。头顶压抑的甬道石壁向上隆起,在交界处形成了一个高耸的穹顶。疤脸发现自己突然就身处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中,石室的中央,一根巨大的黑色柱状体贯穿上下,连接着石室的地面与穹顶。瞬间他觉得自己有点透不过气。并非是通风不良的缘故,横向的隧道两端都有微风拂来,这间深埋于地底的石室意外的气流通透。他的窒息是因为他很清楚眼前的是什么。疤脸高举着火把的手剧烈地颤抖,他艰难的挪动着双腿,缓缓挨到了黑柱边上,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按了上去。骨质的手感再一次证实了他早已知晓的事实。巨龙骨!扑面而来的远古神迹让他喘不上气,眼泪模糊了他的双眼,双膝一软,他跌坐下去,大口大口的呼吸。等到呼吸渐渐平复,疤脸才缓慢的站起身,将手中火把置于脚边,从腰间拔出一柄轻盈的短剑,剑身在昏暗的火光下反射森森寒气。剑在自己左臂上切下去,穿透灰色水靠,割破肌肤,血大量涌出来。他将手臂紧紧贴着龙骨,血液顺势流下。
两名黑衣人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时间过去太久了,而雇主依然没有从塔楼走出。其中一人道:“五哥,我进去看看吧?他在里面搞什么哪,那么久!”
五哥一直在百无聊赖的甩动着铁锤,此刻却停了下来,伸出手阻拦:“老九,别找事,我们就在这里呆着!”
老九还想说什么,话未出口,塔楼的门吱嘎一声打开,疤脸出现了,脸色比原来更白,身形有点摇晃。被叫做五哥的黑衣人立马将铁锤挂回腰间,腾出双手扶住了他们雇主的肩膀,沉声问了句:“怎么了?有敌人?”即便在微弱的月光下,他也已经看见了面前的人整条左臂被鲜血浸染。他一挥手,老九迅速的靠近门洞,同时拔出了一把弯镰。
“没有敌人,别担心。”雇主轻轻架开了扶住他双肩的那双粗壮的手,下达指令,“把马牵来!”
五哥迟疑了一下,朝老九点点头。原本埋伏在门洞边警戒的黑衣人收起手中的弯镰,快步没入了黑暗中。不多久,传来了马蹄轻微的“得得”声,三匹马自夜色中现身,缰绳握在老九手中,迅速来到塔楼前。马蹄铁上都包裹了硬牛皮,所以蹄声才会那么细微。疤脸走向其中一匹,从斜挎在马鞍上的行囊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牛皮袋,交到五哥手中。“把塔楼烧了。”他吩咐。
五哥蒙面黑布上方的眼睛露出了讶异的神色,同样的眼神也出现在了老九的眼中。
“这是瞭望塔楼!”五哥这次显然是有点怒了,“谁都知道它们无法被点燃!”他心中涌上一个念头,这位神秘的雇主在让他们办一件不可能的事。他是不是要以此作为不支付报酬的理由?
疤脸轻蔑的哼了一声,对方的心思他一目了然。他右手一翻,两颗龙眼般大的黑色珍珠赫然躺在掌心。“拿去吧,另一半报酬。”他说道,“我没蠢到跟黑鹰做生意耍诈。袋子里装的是火鲨粉,有了它,没有东西烧不掉。在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