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这一声“谁”问出口,那门外的敲门声停了下来,接着对方也压低了声音回答我道:“老海,开门,是我。”
我拿着茶杯的手一松,茶杯掉在地毯上。这个声音哪怕是再过个十年八年我也绝对不可能认错,这是老薛的声音。我好不容易才松驰下来的神经,一下子又崩紧了。
就在我觉得万分紧张恐惧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得我打了一个冷颤。不过经这一吓,我反倒冷静了下来。
我当然不可能去开门,所以我选择了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我原本以为这个电话是老薛打过来的,接起来之后才发现是牛犇。我松了一口气,“操 你丫的,没事打什么电话,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大概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骂人,牛犇在电话那头愣了好一会才惊奇地道:“哟嗬,你这斯文败类啥时候也学会骂人了?”
牛犇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小时候我让他背了两次黑锅,所以这小子从小就喊我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等诸如此类的词。我深知牛犇的个性,他这人性子比较直,如果真的对谁有意见,只会叫上几个人教训对方一顿,根本就不会这么损人,也就跟我关系太好,时不时的就会互相损两句。
我现在当然没空跟牛犇贫嘴,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门,嘴里随口应道:“你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现在正忙着呢。”
我觉得门外那东西,应该不会就这么离开。
果然我话音刚落,我家的大门立刻剧烈地摇晃了起来。铁质的防盗门发出“哐哐”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撞门。不仅如此,一汪血红色的液体还从我家的门缝里渗了进来。那情形,竟然跟当初我赶到老薛家门外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什么声音?”电话那头的牛犇似乎留意到了我这边的不对劲,连忙问。
我一边捏着电话,一边往书房跑。我记得当初我收过几件很有来头的东西,据说有驱鬼避邪的功效。
当然当初我将这几件摆件拿回家的时候,纯粹只是觉得那几个摆件雕工精美,大气滂沱,绝对没有想过有用得上它们的这一天。
不过我实在是高估了我自己,才刚刚跑了两步,我立刻发现我的腿是软的。我还没来得及做个心理建设什么的来说服自己不要害怕,已经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在失重的情况下我连忙往前跨了两步,跨到客厅与餐厅的博古架隔断的时候终于“啪”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不轻,再加上我现在这个状态,我竟然半天没有爬起来。我下意识里看了一眼门口渗进来的那些血水。那些血水已经渗进来了将近一米多远,并且还在迅速的往我这个方向爬。灯,也在这个时候突然闪了几闪然后灭了。防盗门外的撞击声,也更加地响亮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门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我想爬起来去书房取那几个摆件的时候,突然一个东西从博古架上面掉了下来,刚刚好就砸在我的肚子上。这一下砸得及重,疼得我差点没背过气去。
不过在这个东西掉下来的一瞬间,外面的撞击声一下子停了。
等我终于缓过气,我拿起那东西一看,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掉下来的是一块足有十来斤重的石头。
做我们这一行,难免经手一些有问题的东西,所以当初请人看风水的时候就特地在镇宅这方面做了一些布置。这掉下来的这块石头,就是当初的那个风水先生给我请的泰山石。我记得当初我听说这石头有镇宅的作用,还想弄块大的,幸好那个风水先生说我家的风水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没必要,否则现在我就不是被砸得差点背过气去,而是直接去见阎王了。
我抹了一把冷汗,正准备将那块石头放在地上,我们家的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