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说越王府如何因为杨善月的亲事而苦恼,另一边,相国府中郭老太君对其府上的事也是兴趣盎然。
郭驱门前吩咐好小丫鬟下响吃食,回身就听老太君问她:“那日听郑氏之意看中的是上柱国家的贺四,怎么前儿听说她家小九娘订给了长孙小儿,还被人家给退亲了。”
“老夫人,这你有所不知,越王夫人原是要给小孙女定上柱国家的贺四郎君,谁知杨九娘自个说看中了长孙晟家的四郎长孙无忌,还请了越王说情,所以才定下的,谁知不过三日,长孙郎君的母亲高氏便舔着脸上门说他家四郎已经有了中意之人,她原先并不知情,才冒然上门求娶,现如今也不好委屈了杨家贵女,言辞间多有推辞。越王夫人岂容她狡辩,当下便派人打了出去,说自家嫡女原也不是他家肖想得了的!”
说完重重呸了一口,讥讽道:“您说高氏这人脸皮怎越发厚了,当年她明明可以选个如意郎君的,偏偏自甘堕落要去当长孙晟的继室。”她正说的津津有味,见自家主子要起身,她连慢上前扶住了,嘴里责备道:“诶呀呀,老夫人您倒是悠着点,起身慢些啊!”
老太君也不介意她以下犯上的口吻,就着她的搀扶,出了屋子,在院子中散起步来“以高敏扎呼呼的性子,确能干出这事来,即便如此,如何又轻易能退了亲呢?”言下之意是说以越夫人火爆的脾性怎么就由着那落魄户干出这事来。
郭驱面露难色,犹豫一会才回道:“原先高氏求娶的另有其人!”
老太君一听就明白了,原是她抢了人家看中的儿媳妇,怪不得越王府夫后续没追究呢。“没想到高氏那小性子,养出的一对儿女倒是挺不错!”
上元节那日郭驱也去了,知道自家主子起先看中了长孙无忧,后来知道人定亲,还惋惜了一番。可缘分这事老天早有安排,强求不得。两人一时没了谈话的兴致,又走了一圈,老太君觉得有些累了,也不逞强,就近坐到榕树下的躺椅上歇息去了。
远处的丫鬟极有眼色,见她们座下歇息,快速地上了些茶点。郭驱等她离去,自己扯了软凳,倚着躺椅坐下,又起了话题道:“其实长孙兄妹两有这番模样,高氏却得感谢她的嫂嫂鲜于氏呢!”
老太君对那两兄妹还是比较好奇的,忙问:“这又是何故?”
“老夫人,您还记得咱们府灶下的高大娘么,因她家也是蓧县的,老奴便多嘴问了一句,可巧了,原来两家人就住隔壁,对他家的事知道的还真不少,说是自七年前右骁卫将军晟逝世,高氏母子三人便被其他兄弟赶出家门,后投奔了兄长高士廉。”
郭驱见老太君微微颔首,越发自得,左右瞟瞟,把凳子往里挪了挪,又挨近了几分,“据她说,村里人都道:那高士廉对妹妹母子三人比对自家媳妇儿女还要尽心,就前些年他被贬去岭南,担心妹妹没有着落,索性卖掉大住宅,在高大娘家隔壁买了小住宅安顿一家人。”
“照你这般说来,高氏要感谢的也应当是其兄长罢,关她嫂子何事?”或是解决了压心底的一件烦心事,或是被暖洋洋的日光照射着,有些无聊,或是为了配合陪伴了她一辈子的陪嫁丫鬟郭驱的嘴碎的喜好,今日傍晚,郭老太君也有些聊天兴致。
“哼,他一个大男人能照顾什么呀,后宅还不是女人的事!”郭驱呸了一声,喝口茶润喉才又说道:“据说当年他因为担心岭南地区瘴疠严重,不能带母亲同行,便将妻儿留下,代自己奉养母亲,又恐姑嫂不和,特意买了两个相邻的小宅安顿的。”
回身以帕遮口,吐了与漏进口中的茶叶,又道:“听说高氏带孩子去投奔时身无分文,如今你再看那长孙兄妹吃穿用行,那样不是顶好的,必定就是鲜于氏给置办的,听说她对长孙兄妹比对自家儿女还要好上几分呢!”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