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从未像现在这般明亮,期待着期盼的事情发生。
那条狗死了,抽搐着死在这个寒冬里。
然后他们全部人都被叫到一起,一个一条鞭子的询问。
到现在白晚都还记着那个声音,鞭子打在手心里,打在肉上,在空中卷着风发出簌簌的声音,唰的一下,就能把雪花跟血水混在一起,手心里是红,雪地里也是红。
“晚晚”
“晚晚”
“晚晚”
她总是听到有人喊她,一声接着一声。她躲在围墙后探出脑袋来,什么都没有看见,那声音也跟着不见了,狗也不见了,鞭子也不见了,所有人都不见了。
“晚白晚”
沙发上的人倏然一下醒来,一束灯光全砸在眼睛里惊出一片水花来。
“白晚”
白晚看过去,面前的男人正一脸恐慌的看着她,叫着她的名字。
“迟西城”白晚回神“你怎么在”她记得他刚刚回去了。“怎么在我家里”
说到这迟西城就来气,闷声坐在沙发上,看着白晚眼眶里镶着的泪水。
顿了好几秒,迟西城才开始说话,郑重其事“白晚。”
“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关于晴天孤儿院的事。”
迟西城看着白晚,目光跟着暗下去“我刚才听见你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
“你别说你不知道,我问过你。”说完又顿了几秒“你不回答,我也不会多问,但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
白晚坐正身子,低着头玩着手指。手指甲剪得很干净,贴着指尖肉,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碰到那些平时躲在指甲下面的嫩肉足够痛,足够让人清醒。
“白晚”迟西城一把抓住白晚正在乱动的手指,她正一下又一下的抠着自己的手指甲,再这么下去就要见血了。
白晚把手指收得更紧,缓缓说“是,我就是晴天孤儿院的人。”
一个不太长也不太短的故事。
“我不记得这些事了”白晚话刚落,迟西城疑惑又质疑的眼光看了过来,正对着接了目光,白晚继续说“我真的很多都不记得了,我有些时候会做梦,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有些梦能记住,有些梦记不住。”
“刚开始我还会把做了还记得的梦告诉姐姐,后来我就越来越少做梦了,那些事我也记不清楚,我也很少去想。但是最近,莫名的多了很多梦,有些梦我记得,有些不记得。”
“那你最近做了什么梦”
“狗。”白晚回了一个字,目光灼灼。
“狗你怕狗”
白晚摇头。
“那你记得在顾家看见科尔时候的事吗”
“科尔那只狗吗”见迟西城点头,白晚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头,问“我怎么了吗”
果然
迟西城看着白晚,“你不记得你做的梦,连有些事也不记得,以前还有这种情况吗”
“我不知道。”白晚感到很痛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记得,我可能记得,可能我记着的只是我的一个梦。”
关于梦境,那就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都埋藏着在平常状态下无法识别的隐藏世界,一旦我们开始入睡开始放松,它们就会苏醒过来变成梦。
所以白晚在睡梦中提到的晴天孤儿院就是她在平常状态下一直隐瞒的世界。
白晚又开始不自觉的抠手指,她的手还被迟西城抓在手里,下意识抓得力度全部抓到迟西城受伤,有一下没一下,抓得迟西城的心都跟着流起血来。
白晚倏然一下,重重的抓在迟西城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我,杀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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