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八十八个键根本无法定出漂亮的音。
而且到了今时今日,世上十之的乐器也都在用十二平均律定音。
这是律学史上旷古烁今的成就,王子用他的淡泊与宁静,达成了。
——
萧先生此时此刻就在讲这位王子的故事。
他很年轻,讲起王子的时候则更加年轻,眼睛里还闪着光。
他一来就迫不及待地讲起了王子的成就,立时便牵动了所有同学的华夏之心。而在这些同学之中,武秋无疑是最为自豪的那个人。
没有谁不会对自己家国自己族人的伟大功绩感到自豪,武秋则更是如此。
眼下的武秋甚至正幻想着自己就是当年那位站在八十一档大算盘前废寝忘食地拨珠走位的王子。他的面容也许因为劳累而憔悴,他的手指也许因为弹拨而疼痛,但他绝对要比武秋还美,他的手指也绝对要比任何一个手模的手指还要漂亮。
世上的美与丑,本就不是外表所能单单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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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是教“律学与算术”这门课的先生。他的年纪比之前那几位都要小,穿着也更时尚。他既没有穿让很多人尚无法接受的西服,也没有穿那种古老的长衣。他的衣服很合身,很容易显出自己矫健的身材,看来他不仅在律学上有所专攻,在武学上也定然没离开夜以继日的形体修行。
可是他书生气很重,遣词派句也很拘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武学实力究竟有多少。有人想试一试他的武功,可是他没有让同学有觉得看不过眼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人有勇气对他出手。
仅仅凭好奇提供的勇气,是远远不如偏见与仇恨来得多的。
于是整堂课下来大家都在听萧先生讲故事。
半个时辰足以讲很多故事,但是半个时辰之后同学们还能记得的故事,也就只有王子的平均律那段了。
萧先生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布置下抄公式的任务,那还是一种写字上的修行。
是不是北学所有的教书先生,都对书法十分重视。
“律学与算术”这堂课结束了,那么北学的第一天文课也就结束了。
往下就是谭微最动心的武课。
这也是武秋最想学的。他对文课的兴趣可远远没有对武课的来得高。
但是他对真彩的兴趣定然要比文课武课都高。
他望着真彩出去,想要去说些什么但偏偏鼓不起勇气。
赫连灼走出了教室,他不疾不徐地走,一上午发生了什么他好像都已不记得。
——
主楼是北学最高的建筑,主楼最高的地方,是拾音螺,而拾音螺里面,正是首座的起居所。
拾音螺每天都要放各式各样的曲子。曲子虽好听,可这对住在里面的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从前的人说大隐隐于市,那首座这种隐居能不能算得上是大隐呢?
“他怎么样。”
“他很好。”
“是么。”
“他会在不经意间帮助他的同伴。我还试探过他,他的出手绝不带杀气或怨恨。”
“那就好。”
“是啊。昔年西扬谢家灭门惨案轰动一时,奈何时至今日都没有找到幕后主使。可怜这孩子命犯孤星,后来收留他的姑父姑姑也双双遭遇不测。那夫妇多好的人,只恨苍天无眼。唉。多亏首座师兄千里寻他,不然任他自流不知会成为多大的祸害。”
“那孩子秉性纯良,我纵不去寻他,他也不会变的。”
“首座师兄说的是,是我度测了。”
首座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眼窗外。
窗外正好是后山,那里有很多常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