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勇斗狠伤到了命根子,虽然男人雄风依旧,但却是再也多诞不出一儿半女,只剩一个略微有些痴傻的女儿;刘大宝是他捡来后当成儿子与女婿养的,只再等几年大宝在聊城做出点事迹,女儿满二八年华后就让二人成婚,自己也算了了一块心病。
可是如今这点希望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锦衣卫谍子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更遑论他刘伯恩年轻时就非善茬,只是随着年龄增长老成持重了许多,但遭此变故他也差点没坐住,还好同是生死之交的孙贺在最后时刻拦下了他。
“伯恩莫急,就算被害的不是大宝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更何况这次锦衣卫的人先越了界我们便更饶他不得!只是越是这种当口,我等越要撑得住气,方能顺藤摸瓜捉到背后的真凶的尾巴!”孙贺眼里杀机大甚,这伙人早不动手玩不动手,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整出幺蛾子,明显是知道他们计划所图甚大,“此事绝非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外事谍子就有胆子做出来的,我估计他们背后必然有一只大手,在我们搞清楚敌人动机之前切勿鲁莽行事!”
刘伯恩深吸两口气,一对铁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恨恨的一拳将旁边的铁砂袋砸的稀碎,爆喝一声发泄心中郁气;而孙贺则给一旁的帮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后厨寻两坛好酒来,便拉着刘伯恩的回到正堂坐下。
另一位副堂主贾正从始至终一直盘坐在自己的练功房内,等刘伯恩被孙贺劝进屋子后他才叹了一口气,令人听不出悲喜。
罗生亲笔上书的急报当天就被从开封府打了回来,总督林镇邑只是轻描淡写的加了一句批注:过犹不及,如未及也,益善焉。
简简单单十一个字罗生却看了半个时辰都没琢磨出味道来,林镇邑最后这个‘焉’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示意自己做得很好只是时机不对,还是劝自己不要汤这趟浑水?这些个大人物就喜欢一字两意,好像不弄点玄机让下属想的脑壳儿疼,就境界不够高似得。
“罢了,留着便是”他小心的将带披红被打回的急件收入木盒中随身放好,只要这次引起总督府的注意便算是达到目的了,至于接下来如何做,各方会如何反应则早已经计算好了,如今就算罗生再想干预也做不到了,只能静静地躺在棋盒里,看着棋手与棋子之间的交锋,至于他?暂且连上台面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让罗生老老实实的观棋也不现实,怎么说作为始作俑者都得搞点小动作才说得过去。
“嘿,就拿刘大宝这个倒霉鬼的家财做做文章好了,还有那一踏子账本”罗生冷笑一声从檀木椅上站起,微微闭目分腿屈膝双臂抱胸,一边琢磨之后如何使坏一边练起了桩。
同一时刻,数十里外的开封府
林镇邑的书房就如同早市一般,几个州府重臣聚在一起争执不休,少部分人主张彻查开封府治下包括血杀门在内的江湖势力还中原一个朗朗乾坤,剩下的老狐狸则打着太极百般劝阻,举出一堆不可操之过急的例子,其中就有当初因大秦急功近利强攻剑阁导致大批朝廷精锐损失殆尽,才有今天难以震慑江湖的窘境,一时间双方争执不休竟难分高下。
林镇邑双眼微阖似是靠着椅子小憩,实则底下人的争执他都记在心上,那些人是那两位公主来了以后态度急转的,哪些是依旧我行我素的,而又有那些是明哲保身全部都显现了出来,用个不恰当的比喻,这两位公主就好比一面上好的照妖镜,让这些牛鬼猪妖都现出了原形,倒省了林镇邑不少时间去费力甄别。
不过也就是总督大人才有这份功力,若换个不懂门道亦或初入官场的笔杆子,十有八九是听不出这些人究竟打着什么算盘,光那些半遮半掩的隐喻哑谜以及‘官话’,就够初入宦海的年轻人学个十来八年的了
“咳咳”主座上的林镇邑放下茶盏清了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