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耳站在取款机的前面,心里很忐忑,耳朵里的杂音格外刺耳,简直要把他逼疯。
“真的假的,都要试试!”他使劲把银行卡往插卡处一推,盯着屏幕,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2c7c9c8c4c1!每按一个数字,心跳就加快点。很快,屏幕里跳出下一步操作的选择项。
“不会吧,是真的!”他慢慢地点了下查询,再点了下人民币,出现了一串数字,230000!
郑耳全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壳上,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脑子里都是这声音。他用手指头,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屏幕上数字的位数。“我是不是可以全部取出来,然后失联!这究竟是家什么鬼公司?”
郑耳有点想大笑,又有点恐惧,不知道这钱是不是要用自己的小命来换。他抖抖索索地只取出5张100块。取完钱后,郑耳有点鄙视自己,胆子怎么这么小,可以全部取出来,买所有想买的东西,疯狂一把也好。
但是,他还是决定听刘主任的话,只取买新衣服的钱,毕竟拿人手短,万一是圈套,这500块自己也还得起。
郑耳跑到服装批发市场,一口气买了3套衣服c2双鞋子还有内衣裤c袜子c鞋垫等杂七杂八的小东西,顺便买了一个烤番薯当午餐。
满载而归的他,回到了住的地方,那是一间老居民楼底下的小车库,从他有记忆开始,就和爷爷住在这车库里了。
车库虽然很狭仄破旧,但是一切都收拾地整整齐齐c干干净净。小小的电磁炉摆在门口,旁边放着装锅碗瓢盆的泡沫箱,那是爷孙俩做饭和吃饭的地方。车库里面用一道绿色的布帘,隔成两个空间,靠外的地方,堆放着捡来的垃圾,平常是爷爷在这里干活,把垃圾分类好,再拿到张叔的垃圾回收站卖钱;靠里的地方,并排摆着两个洗得发白的床褥子和破被子,换洗衣服叠放在墙角。墙角还有一张被当成桌子的大木箱和一个小方凳,这是郑耳以前做作业的地方。
他躺在床褥上,心里一阵阵泛酸。爷爷生前虽然捡垃圾为生,但是他很要强,每天把家里收拾地干干净净,还供自己上学,努力过一个“体面人”的生活。
有时候,爷爷说出的话像是一个文化人,郑耳经常想,爷爷怎么会沦落到靠捡垃圾为生,一定遭受了什么重大的变故。但是每次问起,爷爷总是岔开话题,笑呵呵地说:“平平凡凡的人,平平凡凡的长大,那是一种幸福。”
郑耳很烦听到这句话,他渴望钱,渴望出人头地,渴望成为不平凡的人,过着不平凡的生活,这才是幸福。
现在,他再也不能和爷爷抬杠了。爷爷走了,脑溢血倒在了捡垃圾的路上,像个被人厌弃的流浪狗,孤独地死去。
“爷爷,你究竟藏了什么秘密?”郑耳细细端详着刘主任给的手机c房卡和银行卡,喃喃自语,“也许那个刘主任会告诉我吧。”
郑耳辗转反侧,一晚无眠,猜测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今天遇到的事情。
天一亮,郑耳迫不及待地起床,他记得刘主任再三叮嘱要9点前到公司。他换上新衣服,将手机c房卡c银行卡小心地装在裤兜里。
洗嗽完毕后,郑耳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大麻袋,把所有能拿走的家当,全都装进这大麻袋里,然后又仔细地打扫了一遍。临走前,郑耳站在门口,呆呆地看了会这个从小住到大的小车库,轻轻地说了句:“我走了,爷爷!”
他右手拖着大麻袋,左手拎着刘主任给的手提袋,锁好门,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心想我再也不回来了。
时间还很早,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郑耳朝转角处的飞哥汤包店走去。敦实的老板飞哥,刚搬出热气腾腾的蒸笼,看到郑耳,欢快地招呼:“郑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