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的说法,人们早就对这种状况司空见惯了。
“诸位乡梓,你们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虽然黄老公爷年事已高,却没有丝毫老迈之态,依旧带着军人特有的直率和坦诚:“忠勇公欠你们的银子,当年也是经过了我的手,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儿”
作为本地的军中巨头,已在芜湖经营了二十年的黄得功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不论他本人再怎么苛刻,对于当地的百姓尤其是对于这些本地的富户还算不错,至少能为他们的利益着想,这也是黄得功能是芜湖站稳脚跟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已让幕友统计过了,忠勇公总共欠诸位一百一十万缗,折算成银子差不多也有九十余万两了,这不是个数字”
“既然当年我经手过这个事情,我就会负责到底,一定会帮你们讨回来”
黄得功的态度相当不错,但他仅仅只是说帮着大家去找李大帅讨债,却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讨回来。
“这个公爷,人也是急等着用钱,这个年前能不能拿到现钱?”
当范成吾问起这个大家都共同关心的问题之时,黄得功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忠勇公欠了你多少?”
“一万缗钱”
听了这话,黄得功顿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多少呢,不过是一万缗罢了,八千两银子都不到呢。你不会以为咱们的忠勇公会赖了你这几千两银子吧?”
“忠勇公是何等样人,怎么会赖了草民的这点钱儿?更何况还有老公爷从中作保,人肯定信得过,只是现在真的急等着用钱”
“我知道你们都急着用钱呢,但你们也得体谅一下忠勇公的难处。他家大业大,光是大旗军就有十万控弦之士,人吃马嚼的开销也大。家有万贯还有一时不便的时候呢,更何况是忠勇公?据我所知,忠勇公好像没有欠下你们的利钱吧?”
虽说李吴山李大帅没有按时归还本钱,但利息却是给了的至少去年的利息已经决算过了,至于说今年的利息这不是还没有到年底呢嘛,还不到约定的利息结算时间。
但范成吾还是希望能够尽快把自己的本钱要回来,因为他已经听说了一个消息,李吴山李大帅欠下了很多很多的债务,万一到时候他要是还不起了,那可如何是好?
虽说李大帅不可能在乎那区区的八千两,但范成吾终究不是李大帅那样的大人物,他只不过是一个很本分的角色,八千两相当于他好几年的赚头呢,他不可能不在乎。
“只要忠勇公还能按时支付利息,这就不算是啥了不起的大事儿”
按照当时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债务人还在支付利息,就算是一时还不上本钱,也谈不上一个“欠”字,充其量也就是延期归还而已。
看着众人全都不说话的样子,黄得功知道这些个富户和作坊主还是不怎么放心,随即哈哈大笑着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最是天经地义,如果诸位乡梓实在想要讨回银子,那我就舍得这一张老脸,去找忠勇公说道说道,无论他手头再怎么紧急,先让他把咱们芜湖的债还上,这样总可以了吧?”
不愧是黄老公爷,竟然要亲自为大家去讨债了,还不等众人那股子欢喜的劲头上来,就又听黄得功说道:“不过这样一来,北边的丝麻棉布恐怕就过不了江了。秦c晋c川蜀那边的情形你们比我知道的清楚,到时候我真的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芜湖艳天下”这句话由来已久,说的就是芜湖的印染行业。
早在大明朝建国初年,芜湖的印染行业就已蜚声四海了,经过三百年的发展,已成为东亚最大的印染基地。在整个印染行业当中,光是芜湖一地就占据了差不多四成的份额,看看那五颜六色的长江水就可以想象到本地的印染行业规模有多大了。
每四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