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居功。”钱谦益说的慷慨激昂义正辞严:“为社稷苍生计,何来委屈之说?”
“大帅还说了,你是个能人,只在学社当个微不足道的社首,就是大材用,总要放到合适的地方才好。”顾韵儿说道:“大帅想着为你谋个差遣,现如今也就只有部堂和法司衙门那边有空缺,你想到哪边去只管明说。”
听了这话,钱谦益顿时心花怒放,通身上下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钱谦益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要给个正式的官职了。
自从罢官之后,这么长久的时日当中,钱谦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重返官场,为此托门子走关系伏低做的赔笑脸,却全都徒劳无功。现如今,这机会终于送到了家门口。
虽然心中狂喜,但钱谦益却依旧拿捏着沉稳如山的神态,保持着正襟危坐的样子,似乎对出仕为官并没有多大兴趣似的:“既是大帅差遣,说不得老朽也得勉为其难的再次出山,好歹也要奋力一效,将这胸中所学报效朝廷报效大帅才是”
刚刚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钱谦益就开始说起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了。在这个事情,他一点都不客套,甚至最基本的遮掩都不要了,而是说的非常直接:“现如今的内阁虽已形同虚设,但六部的各司各衙,还是要受内阁辖制,做起事来少不得会有很多牵绊。不如法司衙门更好一些”
“好,我会把你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大帅,你也做一做准备,免得上任之时手忙脚乱”
朝廷委任官员,早就有一套成熟的制度,就算是皇帝本人,也不能说让谁当官谁就可以当官,流程还是要走的,规矩还是有守的。但是到了李吴山李大帅这里,那就不一样了。
李吴山李大帅想要举荐什么人,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局面当中,连当今天子都和李大帅一个鼻孔出气了,皇帝会反对李大帅的举荐?
只要是李大帅提出的人员,皇帝就一定会同意,至于其他人他们的态度到底是反对还是同意,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钱谦益一点都不在乎。
其实,钱谦益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到什么地方去当官。
地方官肯定不去,至于说京官嘛他原本就是从部堂系统出来的,作为前任的礼部尚书,他甚至六部堂官的难处。除了六部的尚书和左右侍郎之外,其他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官吏基本就是个打杂的,有了功劳属于上司,上司有了过错还要当替罪羊出来背黑锅,而且方方面面都是盯着六部,一举一动都会是万众瞩目的情形,简直就是受气的媳妇,随便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可以弹劾他们,稍微有点过错就会被撸下来。
相对而言,法司衙门可就安稳多了。
风闻奏事的职责,大明朝又有不因言获罪的传统,说错了没事,若是说对了就是大功一件。自从崇祯初年魏忠贤完蛋之后,法司衙门几乎就是一家独大了,素有“内阁”之称。
作为官场上年老成精的人物,钱谦益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一下子就官复原职重新回到尚书的高位上,需要一步一步的来。而法司衙门显然比六部堂官更适合作为自己在官场上的跳板。
因为做官的事情已经落实了,就差些时间走马上任而已,钱谦益的心情顿时大好,顾韵儿的称呼改为韵姑娘之后,再一次升格了:“贵使曾受过大帅的勋章,这份忠义天下皆知,老朽虽是文人,亦对贵使崇敬有加。这一番贵使在军校之内,定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其实,钱谦益并不知道顾韵儿在吴山军校是做什么工作的,但她能作为李吴山的信使,肯定就是李吴山身边的红人儿,那是一定要好好的巴结巴结的。
巴结逢迎,也是一门艺术一门学问,不能太过于肉麻,又不能太过于轻忽,一定要入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