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约莫也就是五六十的样子。所谓的教室里边,根本就没有桌椅板凳,只有几排支架起来的木板,高一点的作为通排的书桌使用,低一些的则被当做是板凳。
因为配套设施还没有完全完工,所以显得有些简陋。
这些孩子有大有,的约莫五六岁,大的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和一般意义上的私塾不同,这里的学生全都穿着黑色的衣裤,腰里还扎着一条皮带。
这个装束程园毕一点都不陌生,这不是就是大旗军军装的简化版么?
大旗军首倡的义学堂制度,竟然是这个样子!
真正让程园毕感到无法理解的是,在这些学生当中,竟然还有十来个女孩。
这些女孩子同样穿着黑色的衣裤,扎着的皮带。
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深入人心,何曾见过女孩子上私塾的?
就算是有些富贵人家会教导家里的女娃娃读书认字,也不过是读写《孝经》《女儿经》之类的寻常读物,怎么会和男孩子们一起读书呢?
男女有别,这是圣人教诲,如此男女杂陈,成何体统?
因为站立的角度不是很好,程园毕根本就看不到这个义学堂的老师,但却可以很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
“水往低处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但是相互连通的水,不论多么坎坷曲折,两端的水面一定是齐平的,刚才我们已经做过了这个实验,足以证明我讲述的连通器原理是正确的”
什么水?什么连通器?这是在上什么课程?为什么我听不懂呢?
难道不应该学习《论语》吗?或者是更粗浅一点的《解字》也好哇,这是在讲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讲述那些圣人先贤的微言大义?如果是担心孩子们听不懂的话,至少也应该让他们背诵些前人的诗篇吧?
“明天会考生字,新学的十四个字一定要反复练习,《算术》和《割圆术》也要考,在下课之前,大家告诉我圆周率是多少?”
几十个孩子用整齐划一的声音高喊着:“三再一分四厘。”
“很好,看来大家都记住了,下课吧。”
娃娃们可不懂什么男女之防,一哇声的疯跑了出来,义学堂的大院子里顿时就变得热闹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程园毕才第一次看到刚才教授孩子们课程的那位先生:这是一个年轻人的男子,约莫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个头不高但却很是健壮,只是左边的袖筒空空荡荡,显然失了一条胳膊。
“程大人,想不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程园毕惊讶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你认得老夫?”
“当然认得,”那个独臂的教书先生笑道:“征湖广之前,程大人曾伴着万岁成皇帝去誓师,当时曾与程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大旗军的兵?”
“不是。”那人笑道:“我是吴山军校的学生。”
“这有什么分别吗?”
“我们这一批人,没有正式成军,所以不算是军人,只能算是学生。不过程大人若是愿意这么理解的话,倒也无妨。”那人笑道:“我知道程大人的府邸就在左近,只是一直不得闲暇,所以才没有过去拜访,想不到程大人却先来了。你我近邻,多走动走动总的好的”
拜访?
你都已经在这边教了一年的书了,还没有拜访过我呢,今天见面了却说要拜访,这绝对是一句客套话,根本就不能当真。
从吴山军校里边出来的学生,大多眼高于顶自成一派,不大和外部接触,或者说他们不屑于和外部接触,所谓的拜访云云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对于吴山军校里边的人,程园毕的感情非常复杂:首先他们是李吴山的人,而且绝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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