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就这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若不是官府的命令,很多人甚至不愿意从深山密林中走出来。
李自成和张大贼都曾经在这一番反复杀戮,最后清军又来杀过好几次,早已成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凄惨景象,正常的社会秩序几乎不复存在。
因为夜色已经降临,不得不点起了火把继续前进。
有往前走了一个多时辰,气温已经很低了,才终于看到了远远的火光——那是一处临时设置的补给点。
和以前不同,这个补给点并不靠近村镇或者是城市,因为四周全都是荒郊野岭,除了偶然响起的狼嚎之外,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只。
再也没有了临时征发过来帮忙的民夫,也看不到地方官府的差役,只有一些穿着黑色军装的士兵。
这些士兵已经在狂野中架起了一大溜铁锅,铁锅中散发出迷人的米香。
这一带已经没有人烟了,不得不动用军队设置临时补给点。
虽然军队总是给这些旗人带来恐惧和深深的不安,尤其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夜晚,人们总是会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事实却证明,这些军队所提供的待遇比地方官府明显更好一点儿。
至少,他们熬煮的米粥已不再是稀的好像清水一样,而是浓稠的岁米饭。干面饼子的质量也好了很多,而且比以前更大。
尤其难得的是,竟然还有佐餐的菜肴。
所谓的菜肴,其实就是一种掺杂了好像是肉粉之类的粉末,充斥着浓重的腥膻气息,而且咸的不行,简直能把人齁个半死。
但是,对于这些旗人而言,这已是最顶级的美味了。
盐巴,从来就是昂贵的物件儿,绝对值得珍惜。
捧着木碗,顺着碗边儿吸溜着浓稠的碎米粥,感受着那种沁人心脾的米香味道,有些依依不舍的喝了下去。
烤的松软的面饼却舍不得吃,而是要心翼翼的保存下来,准备明日留给两个孩子。
孙子和孙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享受过这么丰盛的饭食了,在老赫颜的帮助下,将那咸死人的佐餐粉末心翼翼的撒在面饼之上,仔仔细细的卷起来,狼吞虎咽的大吃大嚼
旁边的独眼老兵则更干脆,直接就把面饼掰碎了泡在粥里,然后捻去一撮个中了太多盐巴的粉末撒进饭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连连吃了两碗咸米饭泡饼之后,老独眼用一个很不雅观的姿势舒展开四肢,四仰八叉的平躺在一堆荒草之中,一边用细细才草棍剔牙,一边笑骂道:“还是这军粮实惠,以前地方上供应的那是饭食么?怕是野狗都不稀罕吃哩。咱大旗军的好处那是不消说的,尤其是这军粮,绝对是顶顶实惠的!”
大旗军的军粮绝对没得说,虽然口味确实不怎么样,但却胜在实惠二字。
先用羊油炒面粉,再加入磨碎的动物内脏和碎肉下重盐一起炒熟,吃起来的时候有着非常明显的颗粒感,腥膻的味道也很冲,但却非常实惠,而且热量足够。比地方官府供应的耐心不知道掺了多少杂使了多少假的所谓粮食要好的多。
至少,这是纯粹的粮食和碎肉,油水十足。谁要是敢在军粮上动手脚,就别说是掺和米糠和麸皮了,就算是弄的分量不足,也是要行军法的,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李大帅砍的。
据说,这些军粮是金铃堂的商人们包办的,至少包办了一部分。虽说是商人逐利,但却不敢在这种事情上胡闹,借他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
“老独眼儿,你不是叫嚷着要退了军役回家种地的么?怎还没有退?是不是舍不得我们这些老弟兄?”
在一片哈哈大笑声中,老独眼抬脚踹了那个家伙一下,象往常一样大声笑骂起来:“滚你娘的咸鸭蛋,你们这帮龟孙儿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