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慈愣了愣，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这个弟弟一点儿也不可爱，为什么不给自己牵手！

    正当肖慈要撇手不干，赌气离开之时，他耳边却传来了郁琅细细小小的声音。

    “脏。”

    “什么？”因为郁琅声音太小，肖慈没太听清楚。

    “我的手，很脏。”郁琅终于抬起头，看着肖慈，眼圈通红，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肖慈从来没见过别的小孩儿哭过，见状有些慌了，连忙拉住郁琅的手，安慰道：“不脏的！就算脏，我也不会嫌弃你！”

    “真的？”

    “真的！”

    郁琅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握住了肖慈。

    那是郁琅与肖慈的初见，仅仅一句我不嫌弃，便让得郁琅从此之后，只为肖慈，心甘情愿。

    郁琅想了许多，再睁开眼时，脚下是满城繁华，却与他无关。

    他累了，郁琅闭了闭眼，而后唇角扬起一抹弧度，笑容纯真诚挚，还带着些许腼腆，仿佛回到了从前的郁叔容，目光远眺，仿若前方是正在等着他的肖仁德，郁琅带着笑容，纵身一跃。

    “对不起”陶升静静地看着郁琅，看见他纵身跃下城楼，选择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目中闪过一丝迷茫，而后低下头，轻轻道了句抱歉。

    “甄泉，派人去将郁琅的尸骨抬去郁家祖坟埋了罢。”陶升转身，对着甄泉道。

    郁琅有告诉过陶升，他希望，死后认祖归宗，回到郁家。

    这也是陶升如今能为郁琅最后做的。

    “顾澄顾澄！”顾澄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那声音像极了他日思夜想的娘子。

    顾澄努力撑开疲惫不堪的眼皮，视线所及，却仍是一室黑暗。

    顾澄不由得有些失望，心内有些茫然。

    不知道明湛如何了？

    其实顾澄这些时日，除了被关押在这里以外，陶升并未对他用刑，也未曾短他吃食，只是顾澄被关在这里，整日东想西想，再加上这间牢房是特制的，既隔绝了外界的声音，连阳光也透不进，每日面对黑暗，顾澄便有些食欲不振，连日下来，消瘦得厉害，但伤倒确实没受。

    他也不晓得陶升到底做的什么打算。

    顾澄就这么望着满室黑暗发起呆了。

    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因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恰在这时，那一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顾澄顾澄”

    这声音似乎是越来越近，愈发清晰，顾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娘子！”顾澄下意识喊出了心里的那个称呼。

    还是在黑暗之中，顾澄看不清大门所在的方向，却听到了一道开锁的声音，还未等顾澄反应过来，那道门，便已经开了。

    光线从门外射进来，让得数日未见阳光的顾澄条件反射地眯起了眼睛来躲避阳光的直射。

    等到眼睛逐渐适应了光线后，顾澄一眼看见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他背着光，光线从他身侧穿过，勾勒出他的轮廓，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欣喜的。

    来人，正是万俟珩。

    万俟珩几步上前，将顾澄从邢架上救下来，伸手扶住了因为多日未曾正常饮食而身体有些虚软的顾澄。

    顾澄顾不上自己，侧着头只一味盯着万俟珩，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没见到的都补起来似的，万俟珩也任他看，目光从顾澄消瘦的脸颊两侧扫过，眸中掠过一丝心疼，顾澄盯着万俟珩看了好半晌，方才有些犹疑地开口试探：“你是真的娘子么？还是，我又在做梦了？”话里带着浓浓的不确定和期冀。

    万俟珩闻言，没有说话，执起顾澄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