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瑾这才看了一眼站在堂中的小月儿。一瞧不要紧,没想到正是被他出门前,撩得把水桶都丢地上的呆萌丫鬟。
小月儿身上衣服素气简单,却收拾得干净平整。十四五岁的年纪,正是女孩身体开始萌发的时候,天真稚嫩的娇憨气还未褪尽,青春少女的清甜韵味已后来居上。
只不过,此时她低垂着双髻头,紧抿着小嘴儿,水汪汪的眼里尽是害怕。
“姨娘,现在镜子是不是小月儿偷了还不清楚,如何处置自然要先放一旁。姨娘是宫里出来的贵人,向来以德以理服人这鞭子嘛,吓一吓她就够了。”
何瑾说着便从伍氏手里拿皮鞭,看到鞭子上竟还有倒刺儿,不由惊了一个哆嗦:想不到这位女大佬,口味竟然这么重
不过现在正是瓦解伍氏敌意的关键时候,何瑾可不想功亏一篑。
继续不着痕迹地夺着鞭子,还一边开启忽悠:“姨娘,铜镜那事物不能吃,只能当了换钱。若是府里人拿了,必定会去聚福当铺里销赃。姨娘赶紧派人去聚福当铺里问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听何瑾说的黏糊儿又有几分道理,伍氏不由有些诧异。
仔细看一眼这个她平日不怎么上心的便宜儿子后,心思又被分了些,手中的鞭子竟不知不觉被何瑾缴了。
“瑾儿今日与以往可有些不一样。”
伍氏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可被何瑾那招人的桃花眼一扫,她就又有些心虚:毕竟平日冷落得太多,伍氏也拿不准何瑾是不是本性便如此。
又想到正事,伍氏才定了定神儿,吩咐府中最忠直的管家福伯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聚福当铺里问问,究竟何人盗取了府中的铜镜。”
福伯当即领命而去。
这时,一旁的何瑜却已惊呆了:哥,你真是我亲哥!没想到,你竟如此算无遗策!
不大的功夫儿,福伯便回来了:“夫人,聚福当铺里没人前来典当铜镜。”顿了一顿,福伯又继续道:“倒是离我们府上有些远的德胜当铺那里,听说今天挺热闹,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何瑾心里立时发虚,赶忙转移话题:“当真没人去聚福当铺典当?德胜当铺就不用说了,那里气压当客c坑蒙拐骗,傻子才去那里当东西!”
何瑜闻言,不由郁闷地瞟了何瑾一眼。
被打断的福伯也不觉有疑,以为何瑾只是惦记铜镜,便摇摇头肯定道:“没有,没人去聚福当铺当铜镜。”
听到这个答案,伍氏不由疑惑起来:“没人拿去典当?莫不是还没来得及,先窝藏了起来?”
见伍氏心神已乱,何瑾又趁热打铁道:“姨娘,此事大有蹊跷。仔细想想,月儿自小儿就被送入了府中,虽说平日笨手笨脚的,但生性本分,胆子也小,大抵是不会偷府中铜镜的。”
“不是她,那为何我回来时,她正在厅内偷偷摸摸的?”
“婢子婢子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一个花瓶,怕夫人责骂才”月儿支支吾吾的,现在才终于说出了实话。
何瑾这个汗啊,又赶紧问道:“那花瓶值不值钱?”
伍氏倒是一眼望了过去,看到窗边摆放花瓶的架子上的确少了一个花瓶,开口道:“就是个寻常的摆设,不值什么钱。值钱的事物,姨娘全藏在了”说到这里,她意识到话多了,又赶忙闭上了嘴。
可何瑾却一翘大拇指,马屁再度奉上:“姨娘持家有方,姨娘英明!”
伍氏禁不住又被逗笑了。但一旁何瑜,却一脸不以为然:显然这位伍氏藏东西的本事儿也不济,早被何瑜知晓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里,基本上便算大功告成了。
可想不到伍氏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忽然又蹙眉开口道:“不过,这铜镜丢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