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是小月儿所为,但必定是府中出了内贼。如此看来,这府中的规矩,可是要好生整饬一番!”
何瑜脸色顿时一苦,上前就想承认自己偷了铜镜,不想让府中下人们因此遭殃。
何瑾却不待何瑜迈步,便大声赞同道:“姨娘英明,是该好生整饬一番!孩儿这就随姨娘去看看,究竟是何人c又如何偷了府中的东西!”
伍氏半信半疑地看着何瑾。但随后似乎又觉得今日何瑾很是不一般,且毕竟是一家人,便点头挥退了下人,带着两兄弟向藏值钱家当的卧房走去。
何瑜这时赶忙上前一步,拉住何瑾焦急小声道:“哥,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是姨娘仔细一查,咱们就都露馅儿了”
何瑾却撩开何瑜的手,一捋额前的碎发,傲娇道:“山人自有妙计。”
到了卧房,伍氏让何瑾挪开她的梳妆台,拉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藏得不算很严密,也没上锁。何瑾打开一看,里面珍珠玛瑙虽说没有,可徽州的墨砚c削金断玉的利刃c错金把玩的貔貅c前朝的字画及一应值钱的事物也算不少。
伍氏翻检了一番,当即大惊失色:“不好,除了那宣和雕花铜镜,还有我陪嫁的金簪c你父亲送与我的珍珠首饰全不见了!”
“什么?”何瑾也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趴下身来就在箱子里翻检起来。可下一瞬,他却捏起一支牵牛花道:“姨娘,这花可是你放在箱子里的?”
伍氏正心痛将近千两的财物不翼而飞,看到何瑾还问这等蠢问题,登时急怒道:“我怎么会放朵花在箱子里!不对这花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怎么还未枯萎?”
而何瑾这会儿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双目无神地拍着大腿道:“祸事了,祸事了,姨娘芳华正茂,定是让那一枝梅给盯上了!”
“孩儿先前出去,看到衙门前贴出了一枝梅的通缉告示。心里还嘀咕这一枝梅来咱县干什么,却不想原来是闻听了姨娘的美名,来我们府里了!”
“啊?”
伍氏常出去听曲儿c打马吊,自然知道一枝梅的大名,也知道一枝梅的作案特征。见牵牛花正是时令的花儿,且还未枯,分明才放进去没多久的,不由就信了一大半儿。
“瑾儿,你可别乱说,姨娘都嫁给你父四年多了,姿色也平平”伍氏说着这话,不由娇羞地捂了一下脸。
何瑾这会儿差点没笑出声来:姨娘,你这关注点好像有些不对吧?
一旁何瑜先是惊叹不已,可现在也忍不住要笑出来。何瑾怕他露馅儿,赶紧一掐他腰间的软肉儿,满含威胁地问道:“瑜弟,你说姨娘是不是位大美人儿?”
何瑜当然是个机灵的主儿,虽被掐得龇牙咧嘴,却也忍痛装出一脸正色的模样道:“姨娘在我心里,可是全京城第一!”
“都胡说,尽会哄姨娘开心!”伍氏笑着拍了拍何瑜脑袋,随后又板起脸道:“记住,这话出去可不许乱说,毁姨娘清誉。那一枝梅也是可恶,竟神不知c鬼不觉偷了府中这些事物,真是该杀!”
“是极,净偷去了姨娘的心爱之物,罪不可赦!”何瑾又来了一锤子,彻底将屎盆子扣死在一枝梅头上。
伍氏一想,果然发现丢失的都是女子所用之物,其他值钱宝物却分毫未动。
至此,她是彻底信了此事乃一枝梅所为——孰不知,这两兄弟偷东西典当,自不会将他们父亲看重的遗物先偷了去。
“瑾儿,府中发生了这等大事儿,又该如何?”
不知不觉,伍氏已开始向何瑾询问主意了。只是,这跟小白兔问老虎,红烧兔肉好吃不有啥区别?
何瑾装模作样地思忖了片刻,才开口道:“姨娘的清誉要紧,此事不宜报官宣扬出去。嗯,依孩儿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