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家丫头,这时细细回味,只觉那女孩两只眼睛太纯净了,一瞥见心思就飘飞了。但仍不如画上来的更加摄人心魄,她点点愁目,遥视高空,似有一腔心事无处诉说,恰有一番可怜可爱之态,一时就注视了好久。回过神来又放那丫头不下,就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浸着月色就奔向汪家诊所。
来到瓷砖窗边,就隐隐听见里面有人谈话。那声音愁苦至极,倒像是诊所里常发出的声音:“筱烟这丫头平时在家老老实实的,今天怎么这么蹊跷,自己跑到那大闸去,还掉下去了,唉!我在地里干活,听见差点没吓死,幸好没事。”
霄玉说:“唉!不知道啊”
霄玉似已疲倦不堪,只是叹气不止。
小辉手心里捏着布条若有所思,只听又一串声音入耳:“只是前些个大嫂子你让我送的那趟活顺顺利利的,倒是件好事”
霄玉骤骂道:“好就好了,在这讲这个干嘛?事情办成了这边当然有谢你的,咱家里事再烦,也不会忘了你的,过两天还有事要拜托你,到时一块给了。”
那个老婆子笑吟吟的就说:“本来是不该说,咱农家人过的紧,你们镇上人事多心忙,索性过来把事了了,俺们心里才安坦,大嫂子你别见怪就行,这些个鸡蛋茄子啥的,还有这个老母鸡你拿着回头给丫头补补,俺就先走了,夜深了你也早点歇着。”
小辉听闻忙蹑步躲在黑处,等那老婆子颠颠地走了,又回到窗下潜听,但除了霄玉的叹息就是蛙鸣虫颤,便耷拉着脑袋回去了。
第二天,镇上的派出所就忙的不可开交,先是闸管人员被叫去问话,然后谷坡和他一家又在派出所里大闹,说着‘要剁了这混吃等死的王八东西,一个小姑娘家也能让她朝闸里面走?’此类,各家各户都跑来看热闹,直到了日上杆头,大伙才散了干净。下午派出所的人就跑去闸里详细调查,问人问事,左顾右看,一两个领导也跟着,扬言要把闸管所重建。拦住两侧的过道,又要把入口封了,除了工作人员和过船的不许进入。又训斥了当日的巡查人员,扣除一月工资等事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