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远轻笑:“我本打算回去就置办婚事,万一恬儿反悔,日后可找不到这么单纯天真的娘子了。”
邺恬在帐篷外急得团团转,但又被之前邺漱的神情吓到,不敢进去。他们不会打起来吧?邺恬觉得以邺漱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好好讲道理。可是凑着耳朵听了半天,只有微微话语声,没有打斗声。
不对,苏梅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肯定还没还手就被邺漱制服了。说不定现在苏梅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奈何堵住了嘴,无法喊叫。邺恬最后两袖一甩,准备冲进去求情。没想到刚碰到帐帘,邺漱就从里面出来了。
邺恬连忙探头看了看里面,苏安远就跟在邺漱的背后,两人一片融洽。邺漱现在和之前的态度有了大转弯。
“你偷偷摸摸在干什么?”邺漱皱眉。
“我我”邺恬觉得委屈,说不出话,竟然逼出了两行清泪。旁人看来,那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但邺漱直接不耐烦地对苏安远道:“你好好解决。”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邺恬的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不住地往下掉,啜泣地望着邺漱的背影。
苏安远低头擦干她脸颊上的泪珠,忍不住笑道:“别哭了,你的兄长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他不会管你的。”
邺恬一脸疑惑地抬头,身体因呼吸不稳而一阵一阵抽搐。看着她眼眶含泪,楚楚动人的模样,苏安远心疼不已,但是碍于外人,他只能伸手拍拍邺恬的肩,然后小声恐吓:“你要是再哭,我就打你屁股。”吓得邺恬立马止住了哭声,她怎么觉得自己有种送羊入虎口的感觉。苏安远突然觉得偶尔欺负她一下是两人间的情趣。
邺漱走向商船,此时船上的工人以及抚州的百姓在搬运粮食和药材,而徐然正在和流英说话。
徐然正对着商船和流英相聊甚欢,邺漱过来的时候流英的视线越过徐然落在她身上。片刻的出神让徐然察觉到有人到来,转身看见邺漱,忍不住调侃:“刚刚我还以为顾公子瞧见了哪位娇俏的姑娘,没想到是邺侍卫。”
“顾公子?”邺漱一头雾水。
“邺侍卫你不就是坐着顾公子的船来的吗,怎么不识眼前人?”徐然笑道。
流英拉过邺漱,搂住她的肩,对视一笑:“她都是直呼我的名,所以忘了我姓什么很正常。”邺漱挣扎着想脱离,在她肩上的那只手便死死钳住。
“你们二人的关系真好。不妨邺侍卫和我讲讲你们是如何相识的?”徐然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
“我”邺漱刚要开口,话头就被截了,流英戏谑的声音由头顶传来:“从小便相识。”
徐然捏着下巴:“可是我看顾公子比邺侍卫大了一轮。”邺漱这才发现,原来是徐然在套流英的话,看来在大理寺任职多年养成的习惯。
“徐大人,顾公子这么年轻,最多大我五岁,你这话夸张了。”邺漱道。
徐然不说话,反而一直看着流英。
流英突然拱手道:“徐大人好眼光,我确实大了邺侍卫许多,不过只有十岁差距。”邺漱闻言,诧异万分,他大了自己十岁,居然还保持着少年模样。虽然因为他处事老成,邺漱才勉强说大了五岁,但是未料他都快步入而立之年了。
徐然十分谦虚:“我办案这么多年,仵作验尸推理的时候都在旁边,一点皮毛倒是懂。只是没想到顾公子保持得如此年轻,之前我还是故意往大了说,还撞了个正着。”
流英笑而不语。此时商船上的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抚州的百姓纷纷跑来感谢邺漱。
一时间邺漱被簇拥在人群之中,她向流英投以困惑的目光,结果后者拍拍屁股上船了。原来流英打着邺漱的名号捐赠粮食,难道他以前都是这样打着别人的名号做善事,所以才会毫无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