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大公, 您这么说, 是亲眼瞧见我们聚仙寨的人放火了”
在知晓这位泽水侯可能不是泽州大火的罪魁祸首, 并且也凄惨沦落到家中走水,中年得来的唯一一个子嗣还葬身火海, 纪歌是宽容地不想与他计较太多了。
泽水侯固然失职, 在事情结束后一定会由龙阳给出一个合理的惩罚, 因此这不是他能绕过律法来管的事。
他们最多也就是努力一把, 让泽水侯这位老狐狸多露出写马脚能让他们当场治罪, 而不是轻飘飘等到龙阳回去禀告了姜王后,再万水千山地传来惩处条例, 人家却早早安排好了自己派系的人接管泽州, 白忙活一场。
泽水侯佝偻着腰, 好像刚刚咳嗽了几声之后, 他弯下去的腰就再也直不起来了。
昨日的一场火烧了半座城, 他还能谈笑风生;今日的一场火烧了半间屋宅,却好像把他的整个灵魂都烧了个干净。
“我准备的晚宴只有你与太子殿下没有到场, 不是你放的火,还能有谁”
纪歌盯着老头子灰败的脸色,居然还点点头,“你说的不在场证明这个的确有道理, 可是不讨巧,晚上我出了客栈就和太子殿下一起去衙门查案了, 衙门的官员、百姓都能为我作证。”
“那、那就是、就是你手下的人放的火聚仙寨那么多的山贼都听你的号令, 随便来几个就够了吧”泽水侯不敢置信地喃喃低语, 后又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找到了继续将所有事情怪罪于纪歌的理由。
若罪魁祸首不是纪歌,还能是谁呢
龙阳都看不下去了,他也恨泽水侯将泽州百姓的安危当做儿戏,但此时的泽水侯疯狂又无从宣泄的样子真的是可怜可悲到了极点。
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可怜而把律法当做戏言,但是至少这个时候不再戳人痛处,是他与纪歌的共识。
他们本来就不是这样无聊至极的人,有些事是底线,是他们划给自己的底线。
“你说晚上举办了私宴,邀请的人都到场了,而你儿子作为你未来的继承人,不在晚宴上同这些人结交一二,而是在书房里被害了”
“这”听见龙阳提起这个逻辑,泽水侯犹豫了一下,“小儿是在晚宴上的,但是他不受酒力,我就叫下人抬他去了书房,给他煮了醒酒汤醒酒。”
那个仆人恰好因为去了离书房比较远的厨房所以没有遇上大火,所以很快泽水侯派出去的家丁把那仆人找来当场问了话,仆人抖抖缩缩下说的到的确和泽水侯说的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出事时书房里就只有泽水侯一个宿醉的儿子在,若是这个仆人回来的早一些,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想通了这个关节,瘫坐在地上的泽水侯好像被灌注入了一口仙气,又跳了起来,居然是冷不丁抽出了一旁家丁腰里的佩剑,挥剑刺向那个仆人“你这个下贱的东西我让你照顾我儿,你就是这样照顾的”
仆人也是傻了,肩膀上中了一剑,血流如注后他才惨叫起来连忙后退要躲,然而脚下退的太急,居然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给绊倒了当场后脑勺磕在了坍塌的墙壁残骸上,眼睛一翻闭过了气去。
纪歌“那边的,对,说的就是你们两个,赶紧拦一下你们家老爷子,若是他真在咱们太子眼皮底下杀了人这件事情也就好办太多啦。”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后赶紧一左一右拦下了泽水侯,纪歌从屋顶一跃而下,劈手夺过了泽水侯手里的佩剑扔到了远处地面上。
这时,泽水侯府邸里的火已经在水龙车的帮助下被浇灭了,于是终于能休息了的家丁松了一口气,看向带着水龙车的几个壮汉就想好好感谢一番。
然而他们一看却险些背过气去,那两架水龙车边的几个壮汉哪里是别人啊,不就是聚仙寨的三当家和四当家,还有他们的两个得力手下吗
“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