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立刻就动身再去一趟。
明琅正同温文说话,就听见寿王在一旁搭腔——
“《南疆杂记》?”
“五姑娘也看过这本?”
明琅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道,“怎么寿王也看过?”
明琅根本没给他接腔的机会,立马跟温文聊起近日上京发生的各种事。谁知道寿王只作看不出明琅的意思,仍旧腆着脸通她搭话——
“这不过是前朝一个不知名的沧海癫狂客所著,如此生僻典籍却不想本王身边竟有两人看过。”
明琅听了这话仍是漫不经心,“哦?寿王什么有人看过这本?”
“是了。”
“从前皇兄看过。”
能被寿王这般单单只称“皇兄”的,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杨潜。
明琅恍惚,她从未想过寿王竟会这般直接说到他——毕竟除了明琅,或许所有人都以为杨潜已故多日了。
明琅心思一乱,却不知一瞬间的散漫已被寿王尽收眼底。
“记得从前大家总在一处评古论今,谁知世事无常,不过出去一遭,再回首竟已是物是人非了。”
张秉辰叹了口气,搁下笔来——英雄惜英雄,杨潜同他既是挚友可又暗自攀比。可比来比去,终究是你此处见长他那处优异。他们二人自小比到现在,也没分出个胜负了。
张秉辰临去蜀中之前,还同他约定下棋。在蜀中也是日日拿着棋谱钻研,谁曾想带着一身大涨的棋艺杀回来后,面对的竟是故人碑塚。
温文眼眶有些红了,“大家好不容易再聚首,说这些不开怀的事做什么?来来来,吃酒吃酒。”
明琅垂着眼皮异常乖顺地不曾开口说话。旁人只说旁人的,与她却是不相干的。
杨潜,也会看《南疆杂记》么?
他为什么要去看呢?
“五姑娘似乎也在伤怀么?”
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明琅挤出一丝笑来,“我虽同祁王交集不多,可也听说过祁王盛名。更何况,年少早夭,本就值得伤怀,不是么?”
明琅滴水不漏地回应寿王后,还仰着头冲他灿烂一笑,“寿王与祁王兄弟情深,心下只怕更难捱吧?”
寿王为她这一笑不禁一愣,过了一会儿才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福祸相依,谁又敢揣测天命呢?”
藕白原本默默跟在心情不佳的姑娘身后,她正费心想着说些什么才能引起自己姑娘的兴致。结果走了半天,她一抬头才发现明琼竟然往一僻静小径走去。
“姑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明琼没理她,直走到小径拐角处才缓缓道,“藕白,你去前面盯着点。有人来了便叫我。”
藕白乖巧的点点头,一回头却被吓得低声惊呼——
不知何时,李承柏竟离她们不过三步之远。
“柏柏哥儿,您”
没等藕白说完,就听见李承柏低声道,“没听见你家小姐怎么吩咐的么?”
藕白虽与李承柏也算旧识,可是自从见了自家姑娘这段时日的暗自伤怀也有些恼他。虽则李承柏沉着脸的模样像个活阎王,可忠仆藕白还是壮了壮胆道,
“柏哥儿,您行行好,别再给我们姑娘惹事了。到时候藕白亲自到前院给您磕头!”
李承柏被她这话说得讪讪的,末了才来了一句,
“我省的了。”
待藕白去了前院,李承柏才厚着脸皮笑着去找明琼搭话,“真想不到啊,堂堂秦家六姑娘青天白日地老往小径里钻。”
明琼只背着他,她知道李承柏是在故意逗她。
“你跟了我一路,我若再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