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熊熊用熊掌愤怒地拍着桌子,震得棋局紊乱、棋子落地,他起身指着须擒风与蒙成放怒道:“你们两个搁这儿酸够了没,还让不让俺老熊说话,俺老熊搁这儿跟妹妹说话叙旧呢,你俩跑这儿来干嘛?”
话毕过来拉着玉子衿,“走,妹妹,咱们别处去,不跟这俩货酸酸!”
玉子衿还未弄清她如何成了他妹妹,就被这个大老粗拽着硬要往外走,得亏须擒风与蒙成放劈手拦下,将赫连熊熊逼到了亭中一角。
“熊熊,别胡闹,这是夫人,不得以下犯上!”须擒风挡在玉子衿身前。
赫连熊熊一甩宽大的袖子,掐着腰吼:“死老须,要你管?俺老熊发过誓如果见了昔日救主公和你我出上京的那位恩人就要和她结拜,怎么,你想害俺老熊食言不成?”整整裹在身上有些紧身的大长袍,赫连熊熊的样子稍带滑稽,“哼,反正我不管,打不过你抓不找你又怎么样?你今天要是拦着我认妹妹,俺老熊就不走了!左右是主公准我来的,看你俩能拿我怎么样?”
须擒风被这副无赖样整得哭笑不得,蒙成放接口道:“我们知道你是奉了主公之命而来,可你总得问问夫人的意思,再说了,结拜就结拜,你......你为何要穿成这样?”
指指赫连熊熊一身暴发户的装扮,蒙成放很是无奈,今早他和须大哥本打算要去军营议事,刚走到大街上就看到这货穿得不伦不类招摇过市,直喊着打扮好了要去认妹妹,他们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他哪里来的妹妹,待人往王府的方向来了他们才想起来夫人在此,立时二话不说就追来了。他那个形象自己丢人就算了,他们可不想丢了“钧天五上将”的脸。
“我......我穿成这样怎么了?”赫连熊熊扫量一眼自己,鼓鼓腮帮子,“我穿成这样不挺好的吗?多正式啊!”
玉子衿噗嗤一笑,差不多听懂了来龙去脉,这个赫连熊熊虽粗野难训,但心地坦直,更有几分可爱,能结为兄长亦是不错,从须擒风背后走出来道:“既蒙赫连将军不弃,子衿自是三生有幸与将军结为兄妹,今日风和日丽,皇天后土,你我就在此结拜,如何?”
听玉子衿如此说,赫连熊熊顿时眉开眼笑,直大呼好。
须擒风与蒙成放未想到玉子衿如此直爽,起先还担心着她出身深闺名门,会不堪赫连熊熊粗放冲撞,竟不料如此率诚,不由又心生几分好感。
深幽古亭中,玉子衿敛裾对天而跪,赫连熊熊也学着她的样子赶紧扑通跪地,须擒风和蒙成放只觉地都震了三震。
“皇天后土在上,今日我玉子衿愿与赫连将军结为异姓兄妹,日后祸福相依,肝胆相照,死生不悖,若违此誓,祖宗不佑,天地不容!”玉子衿指天誓日朗朗而道,话毕转向赫连熊熊,“义兄,该你了。”
“哦,我......”赫连熊熊笨拙地学着玉子衿抬手指天,奈何肚子里毫无半点文墨,刚玉子衿说的词他是一个都不会,一个没记住,支吾老久后,一闭眼一深吸,声意洪亮开口:“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啊!”
“吱吱!”——是背后须擒风和蒙成放牙齿打颤的声音。
赫连熊熊回头甩他俩一记眼刀,“一边呆着去!”继续正色道:“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啊!一如俺老熊熊熊燃烧的心,苍天大地,愿你保佑俺老熊与妹妹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有女人一起......额,有富贵一起享,说了不算,俺老熊愿遭雷劈!”
一番慷慨激昂后,身后的须擒风与蒙成放早已忍不住放声而笑,玉子衿只能艰难地忍着与赫连熊熊俯身朝拜天地。
光灯吐辉,华幔长舒,芙蓉帐下一场巫山云雨,宇文铮展开健硕的手臂搂着娇弱无骨的枕边人,布满厚茧的手掌摸索着她光洁的玉背,“听说今日你和熊熊结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