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郝雪瑛拿了铁锨和灶子灯,领着孙若刚来到泉眼处,她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用铁锨开始挖沟。
孙若刚拿着灶子灯站在一旁。
郝雪瑛干劲十足,呼哧呼哧挖了十几米,累得满头是汗。
孙若刚听到她浓重的喘息声,遂把灶子灯递向她:“把铁锨给我,我来挖,你看着。”
“这个,能行么?”郝雪瑛摸把脸上的汗水,不太放心。
“你看着,若是挖得不好,及时提醒我。”
挖沟这样的活,郝雪瑛一个女人干着偏累些。
她想了想,把铁锨放到他手里,然后引着他的手来到已经扩好的沟边,“你直着往后扩!”
孙若刚挖之前,拿着铁锨先往后划拉了一下:“沿着这样的一条线,对吧?”
郝雪瑛举着灶子灯照着地面:“对,你刚才划那条线就挺到位的。”
孙若刚就在郝雪瑛的指挥下,磕磕绊绊的将沟扩到了水库边。
沟扩好后,郝雪瑛拿着自己赶集买回来的管子,下到沟里。
管子太长,郝雪瑛用剪子剪去多余的部分。
泉眼处的清水沿着细细长长的水管,渐渐流到了水库里。
郝雪瑛的心情甭提有多爽了。
她怀着兴奋无比的心情埋好了管子。
两人洗漱后回到草棚里躺下。
郝雪瑛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养鱼了,心里的那股子兴奋劲有些掩饰不住。
她侧过身,面朝孙若刚躺着。
“哎,我明天就去买鱼苗,我们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鱼塘了,你高不高兴?”
“能养鱼,你这么高兴?”孙若刚的声音低低的。
“那是当然。种菜、养鱼,对了,我还要养花,以后等我们有钱了,我还要在鱼塘边上正里八经的盖上四间大瓦房。白天我们养养鱼、侍弄下花花草草,晚上就闻着花香入眠,多好?”
郝雪瑛没啥远大理想,能有个窝身的地方,能自给自足,平平淡淡的度过这一生就足矣。
“买鱼苗的钱,还有吗?”
“这个?”郝雪瑛眼睛转了转,语气肯定的说道,“有。”
她手里的这点钱,买完鱼苗就空了。
她还得想法子另赚钱才行。
郝雪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进入梦乡之前,郝雪瑛总觉得她和孙若刚之间好象漏了点什么事情。
夜里,郝雪瑛翻身的时候,胳膊不经意间触到了孙若刚的胸口,她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除了结婚当天孙若刚有欢好的意思之外,这几天两人似乎把夫妻间的那点事儿都给忘到了脑后。
夫妻夫妻,睡觉这点事儿早晚是要落实的。
一切都按照郝雪瑛的计划进行着。
她将自己余下的钱全买了鱼苗,投入到水库里。
刚开出的土地里,她种了丝瓜、小白菜、辣椒、冬瓜、苦瓜等,又在靠边的那块地上,种了点儿月季花。
她一时也想不到种什么花,只知道月季好活,先养着再说。
但接下来的问题却让郝雪瑛犯了难。
她没钱了。
人活着,就是吃和穿。
衣服嘛,他们俩可以不买,可两张嘴巴却不能扎紧了不吃东西。
郝雪瑛思前想后,回了趟娘家。
母亲曲花影在院子里择豆角,看到郝雪瑛进门,她头一扭进了屋子。
郝雪瑛吁口气,坐到母亲刚才坐的地方,慢慢的择豆角。
豆角挺嫩的,她捏着豆角尖轻轻一撕,一整条丝儿便撕了下来。
择完豆角,父亲郝晨强扛着锄头从外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