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抬头看到郝雪瑛,他愣了愣,放下锄头走进院子。
“你和若刚,能行吗?”
郝晨强从兜里找出卷烟纸和烟丝,卷了一根烟点上。
“你妈说得对,不该把你嫁过去。”郝晨强深深吸了一口烟,“唉,怎么说孙国闲两口子都不是若刚的亲生父母,人家没有养活他的义务。想当初,我就不应该逞那个能。”
郝晨强看眼自家院子:“你自己看看,咱家有什么你能用上的,只管拿去。以后有啥困难了,就回来找你爸你妈。”
“找什么找?”雪瑛妈忽然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她不说自己有本事养着孙若刚么,让她养去,这辈子甭回家哭天嚎地的。”
郝雪瑛知道母亲说得是气话,可听在心里还是有点儿堵。
借钱那两个字在喉口处转了好几圈,终于咽了回去。
郝雪瑛拍拍手站起来:“爸、妈,我一定能过得好好的,你们就甭替我担心了。”
“我今天就是回来看看你们,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郝雪瑛心里挺难受的往外走。
还没走出胡同口,她就听到父亲在冲着母亲发脾气。
“孩子容易么?难得回来一趟你就不能给个好脸?万一孩子是有啥难处呢?你这不是把孩子硬往外推么?”
“刚结婚能有什么难处?孙若刚的转业费还不够她花一阵?止不定她就是仗着那两个转业费才当着大家伙的面充大个的。”
越往外走,父母争吵的声音越小,走出胡同口,郝雪瑛已经完全听不到父母的声音了。
她站在街上犹豫了好半天。
除了父母这里,她不知还能到哪里去借钱。
蓦地,郝雪瑛想到了舅舅曲风年。
他家住在邻村,距离本村就是三里地的路程。
看看远处的天空,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离着天黑还有段时间。
郝雪瑛步行去了邻村。
到曲风年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曲风年两口子刚从山上干活回来,女儿曲香冰高中毕业赋闲在家。
曲香冰跟郝雪瑛同年,只不过生日比她大两个月。
“瑛子来啦?”穿着白色小褂黑色长裤的曲香冰在胡同口逗狗玩,最先看到了郝雪瑛。
她走到郝雪瑛跟前:“前几天你结婚,我去镇上帮人看摊子就没去,你不生气吧?”
曲香冰身上洒了香水,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郝雪瑛鼻子紧了紧:“姐忙我知道的,舅舅和舅妈呢?”
“他们都在家,你找他们有事?”
曲香冰是家中的独生女儿,从小也是娇惯到不行。
凡事都是以自我为中心,高中毕业,连考两年大学都没考上,就准备着相看个不错的男人结婚当家庭主妇了。
要说这曲香冰眼界就是高,对男方要求太多,个头要高,长相要好,家庭条件要过硬,必须是高中以上文凭。
三里五村,符合她这条件的几乎没有。
舅妈就把眼光放到了镇上。
按舅妈的原话就是,广撒网才能钓到金龟婿。
郝雪瑛没说话,跟着曲香冰进了屋子。
曲风年见到外甥女还是蛮高兴的。
“瑛子,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怎么就搬到山上去了?”曲风年关切的问。
“我和若刚老住在叔叔婶婶家不合适,还是自力更生好。”郝雪瑛有些拘谨的用手揉着褂子的下摆。
借钱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对谁都挺难以启齿的。
眼看天就黑了,郝雪瑛鼓了鼓勇气,将自己的来意挑明了。
“舅舅,舅妈,不瞒你们说,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