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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剪径为生。现已金盆洗手,平常做做买卖,偶尔受雇于人,出几个青壮汉子护人安危,相当于半个商行加半个镖局吧。”

    “‘无痕剑’?”静空忽而严肃起来。都说认真的时候最显人纯真,他本就生的威严,一脸认真的时候,非但不显纯真,反而让人生畏,“施主可确定?可曾见过其出手?”

    我思忖片刻,缓声道:“他对外从不报姓名,只自称‘无痕剑’。不言过去,不道身世。但日常过招之时观其剑招,真真当得‘无痕’二字:出手如电,走步如风,行剑如影,飞旋如羽,大开大合,大气磅礴。”

    心下暗惊,又有几分了然。

    虽说早就料到古剑飞的身份不简单——他的剑术可不像是个寻常土匪可能有的。纵然他自己尽力削减修改,甚或平常根本不用,但转剑抬手时仍不时便会流露出常年训练留下的雕琢的痕迹,根本不是那种自己从实战中摸索出来的野路子。

    从第一眼看到他起,我便明白他的身份不同寻常——寻常人断不会伤到那般地步。伤势颇为隐晦,但我还是当即就注意到了,虽然那时距他定居匡山已经一年有余算来他那时也不过十九,正好与我现在同龄。

    纵有后来重新修习掩下了初初受伤时的孱弱,却盖不住曾经经脉俱断武功尽废的痕迹。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伤到了这般地步,只认为是年岁大了学得慢,还在兀自练习。

    我也不曾告诉他这些,只是每日对症熬上一碗药汤,骗他说只是强身健体的补药——毕竟,他是个那样骄傲的人啊。

    告诉一个骄傲的人这般残酷的事实,该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其实,以他作为习武之人的敏感,不可能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全无感觉,他只是想逃避罢了。而我也不想面对,既然他已经给自己找好逃避的借口了,那就继续用下去好了。

    并且说实话,我还瞒下来一点,那就是古剑飞用剑不像用剑,大开大合大劈大砍,像用刀。

    很早的时候我便有个猜测:莫非,古剑飞以前不用剑,用刀?

    “其实小安王与江湖何止是‘有几分纠缠’,他根本就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江湖。”静空声音缓缓,竟有百炼钢化绕指柔之感,“若非十年前出的那件事,根本没人知道他的王妃便是江湖女子。只是那件事很快便被刻意压下去了,如今也就我们这些亲眼目睹过的还知道了。”

    “安王妃是江湖女子?”我颇有几分意外,“不是说,是随兄长借居王府的孤女吗?”

    静空一哂:“她的兄长,便是小安王手下最利的一把刀。小安王明面上只是个缩于修阳一隅的闲散王爷,实际上却是天子布在江湖的暗棋。若非如此,小安王又无心夺位,为何广纳门客?小安王在十四五岁,还是世子的时候,便已经着手构建‘飞云’,营刺探、暗杀之职,兼监察百官、观察民生、暗中护卫,便如一些不见光的江湖组织一般。不同的是江湖组织收钱办事,而‘飞云’专为天子一人效力。安王妃的兄长明里是借寓王府的穷书生,实际上便是‘飞云’的首领,人称‘飞云刀’。先有‘飞云刀’后有‘飞云’,‘飞云’之名便是取自此处。”

    “那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二年前,一代医圣楚一凡离世。消息传来,刚继任不久的小安王派出‘飞云刀’前去吊唁。不料行至半途,忽遇敌袭。事发突然,‘飞云刀’令随从传回消息后便自作主张,尾随偷袭者,意欲直捣其老巢。可叹他虽是个武学奇才,心思却终是稚嫩,一心以为对方要么是剪径的强人,要么是向他寻仇的江湖中人,不曾料到是知晓小安王秘密的人派出的死士,专为了拖延他的时间。对方费尽心思只为将他引开,好削弱安王府的力量,偷袭小安王。虽然小安王保得一命,但‘飞云’损失惨重。兼之自成立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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