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绑他?”肖勉就笑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气的,“我说你这老头子搞搞清楚,我根本就没绑,没绑,没绑!重要的事情回答三遍,哪里来的为什么!”
正厅里,孟管事正在审问肖勉。黛青则是尽职尽责地站在旁侧,手扶月形弯刀,仿佛置身事外。
孟管事没料到这位像是真不怕死似的,依旧盘腿坐在地上,连挪都不带挪一下。
他微微俯首,语气难得还保持从容,“肖公子是要硬扛到底了吗?”
“我说了,没有,不是我!”肖勉就很没有耐心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两眼蒙水,幽幽道:“你要不要着这般心急?将罪名给本公子安得这么快。不回答就是心虚,不承认就是硬抗。你起码的流程呢?拿个证据出来,能先说服我一下也成啊?”
孟管事的额角禁不住抽动了一下,袖中两手紧握,半晌,“好,行,你真行”
肖勉就不知道他这话是夸的,还是嘲讽的了。
一会儿功夫,有人将东西递了上来,孟管事接过,将其依依摆放在肖勉眼前。
“肖公子,嘴上不承认也行,这个,您先解释解释吧?”
肖勉蹙眉,倾身对着地上的纸张盯了一阵,又迷茫地觑了孟管事一眼。
“这都什么东西?”他伸手,迷茫地捻起一张来看。
“什么东西?”孟管事正了正身,语调缓慢,“肖公子不认识?”
“我要认识问你干嘛?”肖勉不耐地拿这纸张翻来又覆去,“鬼他么知道这画的什么东西!”
说罢,扬手便将其抛了出去。
“放肆!”孟管事看这迎风舞动的纸张,怒目一横,指着肖勉怒斥,“你盗用侯爷印鉴,伪造通关文牒,为逃离丹东,不惜绑架幼儿威胁,而今以为装疯卖傻死不认账就能糊弄过去了?你当我侯府是什么地方,当我丹东什么地方?任你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吗?”
“什、什么文牒?”肖勉就更懵了,“你睁着眼乱七八糟地在说什么?我还威胁?我他么被人绑到山上跑了两天,命都要没了,还能给你什么威胁?脑子还好着呢吧你?”
“你”孟管事怒,“放肆!”
“我还放五呢!”肖勉撂了个白眼,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孟管事忍无可忍,“如此嘴硬,来人!”
侍卫应声至前,孟管事直接吩咐道:“上刑——”
肖勉腾一下就弹了起来,“你等会儿!”
他站起身,两腿有些打晃,定了定神,啧啧嘴,道:“想屈打成招啊!是你家侯爷的意思吗?”
侍卫们速度很快,将一众刑具搬到厅内。肖勉草草掠过,又回过头,指着刑具问孟管事,“是他让你这么折磨我的?”
孟管事面布阴云,看着他,不答。
“对喽,就这个表情。”肖勉突然打了个响指,道:“看吧,你的沉默都告诉我了,他没说!”
孟管事的脸乍然黑了一度。
肖勉却自动忽视,啧啧嘴,挑起一边眉毛,“侯爷人都没在,那你着什么急呢?怕我反过来咬你诬告吗?”
“你”孟管事登时被他激得一抖。
却见肖勉脸上笑意渐敛,“你什么你,手给老子放下去!”
他无比蛮横且不知所畏道:“少他么伸一根儿手指头,在老子面前指来指去!”
孟管事的那根儿食指,突然就僵在半空。他竟是在某一瞬间,被眼前这个奴给唬住了。
刑具已经摆在了眼前,统共十八件,件件势存威慑。他能就此罢休吗?
显然是不能的。于是,他恼而挥手,“上刑——”
侍卫应声,迟疑上前两人,抽出一截夹棍。
还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