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勉就再也绷不住,原地炸掉了。
“你他么有病是吧?脑子被狗踢了?”
且先不去形容寒冬腊月里的凉水有多么冰冷刺骨,就丹东这种鬼地方,打个喷嚏都是碎碴子。在室外,一泡尿不见落地,得先杵成一台天然雕饰。
而这一桶水下去,很快就浸透了肖勉的衣裳,等他骂完想要去抖水的时候,感觉到,薄袄沉甸甸。
低下头,还真是的挂满了琉璃坠子。
什么生死考量,不存在的。肖勉此时此刻想把越明爵祖坟挖出来的心都有,骂他?那自然是怎么顺口怎么来,甚至连手都动上了。
越明爵就静静地看着他气急跳脚,目光森寒,充满了杀气。
最终,安陶直接被丢了回去。而肖勉,也被弥福给带走了,黛青差点儿将炸毛的他给砍死。
弥福很头疼,“不是说了,要你哄着点儿吗?侯爷性子现在是不好,可也不至于完全不讲理啊!你可倒好,动起手来了。这是哪儿,这是丹东侯府。你想要杀侯爷,你起码得先掂掂自己多重”
弥福唠叨起来,可真是让肖勉想起了宿管老阿姨,莫名的觉得亲切不少。
不过他现在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自是不能抱着他挖掘熟悉感。待回到房里褪下衣裳,肖勉便紧紧地拿棉被将自己给裹严实。
可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冷,下颌角仿佛被人注了一针,嘚嘚嘚打起颤了来,与工作中不要命了的缝纫机似的。
过了一会儿,弥福端来一碗姜茶,肖勉两手不听使唤,接过来递在唇边,都能听见碗沿磕在牙齿上的声音。
不过他还是很干脆的给喝了。
弥福似乎略感意外,“哎呦喂,这可真是难得一遇啊!”他可是记得,某人之前半死不活的时候,半口药都喂不进去。
肖勉钻进被子里,“废话,你被泼个凉水试试。”
现在就是给他一碗他都能二话不说的咽进去。
“不要不要,”弥福忙不迭摇头:“小老儿没胆子,脸丑人又糟,没人亲亲抱抱喊要要,自然不会有小公子这般的好福气。”
肖勉:
他抬手就把软枕抛了过去,“给老子滚!”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您好好休息。”弥福抱住软枕,贼窃窃将其搁在一旁,呲溜一下,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肖勉裹住被子就往里拱。
心里哆哆嗦嗦地发誓道:今天、就是嘚嘚嘚,天皇老子来,老子也不会嘚嘚嘚,挪窝了!
然至暮色半隐时,天皇老子没来,倒是来了一只忠心又唯主子之命是从的哮天犬——黛青。
无比讨厌。他踹开门一点儿也不客气,“肖公子守夜的时辰到了,侯爷唤属下来请您过去。”
肖勉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不去,谁爱去谁去,老子没空!”
黛青:
还有比主子更像主子的奴吗?嚣张又放肆。
他就握住了悬在腰间的刀。
然后就听某人包着被子,带点儿鼻音道:“别拔刀了,你就是劈在老子脖子上,老子今天也是不会去的,死心吧你!”
黛青:这话听着,味道怎么有点儿怪怪的?
他面色怪异地看着肖勉往里蠕动了一下,活像一条给脸的不要、偏偏找死的蚕蛹。
他便道:“侯爷吩咐,肖公子今夜无论如何都得去。否则”
“要杀就杀,”肖勉将脑袋都裹了起来,“以后要做这种决定就别通知我了,直接动手就是。”
黛青再次被顶的无言以对。
半晌,他收起刀,“行啊!”
黛青道:“属下这便去通知侯爷一声,说肖公子身体抱恙,不便守夜。刚好,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