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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60年,清顺治十七年。
六十岁的钟际清也病逝了,只是在他病逝前,都依旧想念哥哥钟际明,而且也为自己年轻时候对哥哥的不敬而觉得羞愧至极,可是钟际明在成为人人尊敬的蕅益大师之后,再也不再理会俗家之事,并且再也没有回过钟家一次,任凭弟弟每天在他修行之处跪求都无动于衷。
钟际清虽然清楚知道哥哥出家真相,可是面对心如铁石的蕅益,他又充满了怨念,不仅怨念哥哥在父母故去之后都依然扔下自己不闻不问,还怨念上天安排哥哥出家修行,以及对前世宿命的怨怼,致使钟际清在临终前都一直郁郁寡欢。
当他死后恢复狮身回到文殊师利身边,才真正明白到他此番下凡转世是要做什么,原来是为了了结当初在夏国的那段恶因,只是他到死的那一刻都未曾明白,未能放下执念。
文殊师利再次见到垂头丧气的小狮子,不禁关怀道:“这次你可是学会了?”
小狮子伏在地上,眼眸委屈,“弟子还是学不会,又让师父费心了。”
文殊师利不免一阵叹息,“学不会,只好继续学习,不然你永远也学不会。”
小狮子忽然抬头,眸中闪着可怜的光泽,“弟子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一直要弟子和他纠缠不清?师父到底要弟子学什么?”
“既然你在人间就要学习为人处世,只要和他有关的事情你都还是放不下,一直不能让自己心态平稳,就只能一直和他纠缠不清了。”
小狮子眼里似是要溢出泪水,“难道是因为弟子的执念才导致这样和他纠缠不清吗?”
“因为你们都没有得到善终,以后还是要再经历一次。”
小狮子愤愤地变成了妺喜的面貌,站在文殊师利面前,据理力争道:“可是明明是他先负了弟子在先!为什么现在又成了弟子的执念?还因为弟子的原因在轮回之中又要和他有共业缘分,这是不是对弟子很不公平?”
文殊师利面对蓦然怒气上涌的爱徒,自是不忍有过多责罚,她只心平气和道:“你总说他负你在先,你有没有看看自己做了什么让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
妺喜怔道:“哪有什么误会?不就是他变心吗?”
文殊师利没有再解释什么,随手一挥,在妺喜面前出现了一片水面,如镜子一般照出自己的相貌,只是那水镜却映出了一个片段。
在桀和妺喜的那个年代,一切都还是平和安然,只是因为妺喜的美貌实在吸引了太多人来偷看,甚至还有桀的一些属下纷纷来献媚,为了引妺喜笑,还为她在树下打造了秋千,妺喜坐在秋千上轻轻一荡,清风微微拂面,桀的一位臣子由于太喜欢妺喜了,几乎每天都来树下陪她玩。
在妺喜后面推着秋千,妺喜感受着春风拂过面颊的力度,越来越心旷神怡,不由得从秋千上站起身让那臣子再用力推,玩乐的笑声传至小花园的每个角落。
妺喜玩累了,才下秋千便被地上湿润的芳草滑了一下,那臣子急忙搂着她的腰将她扶稳,妺喜讪讪道:“你每天来这里你不忙吗?”
臣子儒雅一笑,“能够每天看到你,再忙也值得。”见妺喜微微一怔,不禁续道:“妺儿,你喜欢我吗?”
妺喜愣道:“我自然是喜欢你才和你一起玩啊……”
水镜外的妺喜看到在不远处渐渐隐去了一个怒意顿生的身影,那身影却没有听完妺喜的话。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臣子苦涩道:“要是他对你变心了呢?”
“变心了我也还是喜欢他啊,他在我之前不是也有很多女人吗?”
“那万一他不再喜欢你呢?”
妺喜心微微一疼,“那我也不会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