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大锅馄饨被端上桌面,皮薄陷厚,玲珑剔透。
花琛拿着筷子戳了一戳,馄饨随即裂开了条细缝,流出香滑的油水来。
云玦一手捧着碗,挑了几只馄饨放进去,又递到花琛桌前:“尝尝。”
花琛倒也听话,一口塞进去一整只馄饨,表情瞬间扭曲,强忍着把嗓子眼的肉咽了下去:“烫烫烫!!”
“小公子慢点吃!”一旁的婢女都笑了起来,忙给他递了清水。
花琛喝下去大半,这才缓过劲来,怨愤道:“为什么今日要吃这种东西?可是有什么讲究吗?”
云玦点点头,示意一边侍女都坐下同吃,他向来不讲究这些,尤其每逢过年过节,更不讲究主仆之分了。
“这是馄饨,传闻之中,从前北汉时期,匈奴常犯中原,百姓不得安宁,终日受战乱所扰。因此每至冬至时节,便将肉剁成馅,包到面皮中,取了匈奴头领中的‘浑’姓与‘屯’姓,在这一日吃下去。以此表达恨意,祈求战乱早日平息。”云玦耐心解释道。
花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碗馄饨:“原来还有这层深意!兄长既是将军,想来应该也是这么盼望的吧?”
云玦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笑道:“自然。若哪一日国不用兵可安,所有士兵都能卸甲归田,百姓安宁富裕,边疆不起战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花琛定定地看着他,语气笃定:“既然是兄长的心愿,我一定要替兄长完成。”
云玦轻笑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眼下李岩去了边疆,两月竟未传回一封战报,虽说他勇猛善战,也是我皎国铁血男儿,可不知为何,我心中总觉得不踏实。此次方与来犯似是故意挑衅,有备而来,只等着我国前去回击。”
“那兄长有何打算?”
云玦摇摇头,叹了声气:“再过些时日若是,若是边疆还未传回战报,我便亲自携兵马前去助他。”
“那我也要去。”花琛几乎是想也没想,顺口回道。
“你不行。”
花琛停下手中筷子,不解道:“为什么?”
“你是皎国国师,马上年关将至,要在此为国祈福。”云玦看着他,突然收了笑意,神色严峻,意味深长道,“琛儿,或许是兄长不对,未经过你同意便给你找了这份差事,但是在其位,谋其事,你既做了国师,就该为天下万民考虑,为这整个国家考虑,你懂吗?”
花琛被他突如其来的训话弄得有些懵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云玦:“既然兄长说了,我便这么做就是了。”
云玦这才又笑了,如春风拂柳:“好了,快吃吧。”
又几日,边疆终于传回战报,可惜,不是捷报。
谁也没想到,本是皎国与方与国的战争,偏偏沁和国也进来掺了一脚。沁和国在皎国之南,与方与国接壤,与皎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竟也想来趟这趟浑水,竟帮着方与国攻打皎国!
最令人气愤的是,据说沁和国得了高人相助,会蛊惑人心。凡是与沁和国正面打过仗的士兵居然集体反水,投诚沁和国。
而李岩也身在其中。
大殿之上,云玮捏起信件,怒气冲冲地攒成一团扔到地下,怒骂道:“可恶!没一个成器的!这该死的沁和国!”
文武百官大气不敢出,皆低着头,大殿又陷入死一般的宁静。
“你们一个个干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朕想想办法!”
百官面面相觑,脸色难看: “这”
正在此时,云玦突然站出列,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是武将的礼仪:“皇上,臣请出战。”
花琛把目光投到他身上,见他言辞恳切,知他早有准备。此时的云玦,眉宇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