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玦将花琛一路捉至屋中,房门合上,将几个探头探脑的小厮挡在了门外。
“我曾经告诉过你什么?”云玦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听得花琛不由一颤。
不知为何,他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可偏偏就是有些怕云玦。
许是前世恩怨纠葛,在他的心中本能地就将云玦放在了一个高位上,总想时时刻刻尊敬爱护,不敢违背。
一个月前,云玦就已经警告过他,不许乱用法术。
虽说皎国皇帝云玮笃信世间有神明,但并非所有的人都能对此视若寻常。何况如今他住进了云玦的小院,外面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世人皆瞪着一双眼睛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此时一举一动更该分外注意些,免得被有心人瞧了去。
可他偏是不听,肆意拿着法术给小厮们寻乐子,也难怪云玦会生气。
花琛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难得的乖巧安静,巴巴哄道:“好兄长,我再也不敢了,你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这些日子以来,云玦算是摸透了这个好弟弟,一手撒娇本领用的得天独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平常人若无定力,还真就容易着了他的道,只可惜,他已经免疫了。
云玦一手扶在桌上,宽大的袖袍铺了一桌,他清清嗓,语重心长:“你既认我做半个兄长,就该听话才是。”
花琛嬉皮笑脸地趴在他的袖袍上,打哈哈道:“我听话我听话,我最听兄长话了。”
“好。”云玦看着他,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既然你听话,那就去把我书桌上的《悟德》誊写十遍,不许偷懒,明日我来检查。”
一听这话,花琛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十遍?一遍就能要了他这条龙命。
那《悟德》中讲的全是些纲常伦理兄友弟恭之流,他读下来都磕磕绊绊的,如今竟还要让他写?
“兄长,你饶了我吧”小龙殿下欲哭无泪,活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等亏。
云玦却并未有饶他的打算,将袖袍从他脑袋下抽出来:“琛儿,你今年几岁?”
花琛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个,差点脱口而出一千岁整,仔细琢磨了一番,心虚道:“十十七。”
若是龙的一千岁换成凡人的年龄的话,似乎正是十七岁。
“我长你五岁,在我十七岁那年,这些百家类书籍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云玦当真如个兄长一般,居然开始操心起他的教育来。
花琛苦不堪言,恩是自己要报的,兄长是自己认的,如今也只能默默受着。
云玦起身重新打开门,见外面齐齐跪着的小厮,语气平静,却让人胆寒:“倘若以后,谁将院中发生的任何事泄露出半个字去,可就莫怪我不顾主仆之情了。”
“是。”小厮齐声答道。
送走了云玦,众人才像松了一口气般在地上爬起来,这一通跪把手脚都跪麻了,此刻皆是捶着腿砸着背。众人被王爷的这突然到访好一顿吓,如今是看冰雕的心情也没了。更别提早在云玦进门之时,飞舞的冰蝴蝶便都顷刻碎在了地上,如今已经化成滩滩水窝。
而现在比冰蝴蝶更可怜的当属小龙殿下。
春儿同情地看着垂头丧气的花琛,知道以自家主子性格,定然是少不了一顿责罚,安慰道:“小公子莫难过了,王爷自身出类拔萃,对身边的人也难免要求严格些”
同时又自责起来,若非他们几人缠着公子表演什么纵水术,公子也不会挨罚
“罢了罢了,既然是兄长要求的,我唉,我抄书去。”
夜间晚风习习,三月的天正是乍暖还寒,刺骨的风透过小窗打了进来,冻得花琛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袍。
桌上摆着一盏小灯,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