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玮走后,云玦命所有的小厮都退了出去,只留他与花琛单独在房间内。
最后一名出去的小厮顺势带上了房门,光亮也被遮在了门外,房间一下暗了下来,重归寂静。
“你似乎跟你这弟弟感情并不怎么样。”半晌,花琛率先出了声。
云玦面无表情,疲惫地坐在椅上,淡淡道:“不许妄议帝王之事。”
“切。”花琛嗤之以鼻,“看来是被我说中喽。”
他能看得出来,云玦一直在刻意避开与云玮的交流。可云玮却很奇怪,他对云玦的态度说不清道不明,是花琛捉摸不透的感情。
这两个兄弟俩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但想来也是,俗谚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凡是生在皇室的人,又有几个有真心的呢?
花琛侧着脑袋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正在桌前抵着下巴出神的云玦,不知这一世的他有没有真心
许久之后,就在花琛以为他要一直这样愣神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
“以前的云玮跟你有些相似。”
花琛一怔,想起那个同他相看两生厌的男人,虽说他二人年纪确实相差不大,但怎么看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他不置一词,静静等云玦继续说下去。可云玦却突然止住了话夹子,只留下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直到花琛朦朦胧胧地睡过去了,也没有听他再开口。
云玮一向身体健壮,多年难得生一次病,却自小院走后回到皇宫大病起了高烧,足足在榻上躺了一个月,累坏了太医院的诸多太医。
而花琛则正好相反,在云玦的精心照料下,他精神渐渐好转,一日比一日生龙活虎,不过几日,又能上蹿下跳飞檐走壁了。
因着云玮生病,免了每日早朝,云玦就变得更清闲起来。这些日子,他常来小院照顾花琛,教他写字作画。花琛脑子也聪慧,学东西极快,仅凭云玦三言两语点拨,不多时他也能自己填个词作首诗了。
自从花琛以一己之躯为云玦挡了那一箭后,旁人都看得出,云玦是真心实意地拿着花琛当弟弟疼的。
负责照顾花琛的小厮们一开始还有些惧怕他,只因在那倒霉的侍卫处听说了他会纵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小主子,也被冻上一冻,可时间久了,却发现这小主子只是有些贪玩调皮,少年心性,人还是不错的。慢慢地,小厮们就和他打成了一片。
这日一如往常,趁着王爷不在,小厮们将花琛围在中间,喧喧嚷嚷地缠着他,让他表演纵水术。
“小公子,你就再给我们变一次嘛!前些日子你变得那只冰黄鹂,今日太阳一出来它便化了,好不可惜!”人群中,就数侍女小月声音最大。
“就是就是,我们还想看,你再给我们变一个别的好不好?”春儿在一旁扯着他的衣袖,附和着小月道。
花琛无奈地被他们拉扯着,这些日子,这些人肉眼可见的得寸进尺,明明一开始都躲得他远远的,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居然喜欢缠着他看他纵水,谁的水壶烫了,让他帮忙降温;谁的衣服脏了,让他帮忙清洗;谁负责清扫的路面堆了积雪,还要让他帮忙化冻!
“哎呀,如今都三月开春了,还看什么冰花冰鸟的。”被来来回回扯了半天,花琛头昏脑涨,耳朵嗡嗡着,本能地拒绝道。
“小公子”小月还欲再劝,被春儿拦住,“若小公子实在不方便,那就算了罢。”
小厮们终日侍奉主子,本就生活单调,难得有这么点乐趣,如今听了此话,倒也不好意思再缠他,都悻悻地松了手,垂头丧气地,转身要去各做各的了。花琛见状,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忙招呼道,“哎等等,好了好了,这样吧,我们还是老规矩。”
一听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