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福隆安已回来了四五日, 朝中半数大臣皆差人送来诸多补品,自回宫后,容璃便没再来看过他,但念及他因她而伤, 还是派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苏尔辛每日都会清点这些物什, 越瞧越觉得不是滋味,
“您受伤一事定然传开, 于少爷肯定会告知他妹妹,可于姑娘都没个表示,人不来也就罢了,连封信也没有, 真真让人失望!”
在屋里躺得太久, 福隆安感觉自个儿都快要发霉, 赶着今日天暖, 便让人将躺椅摆在院中凉亭内,日头斜斜的照在身上, 透着股子草木清香, 笼于周身, 甚是舒畅,但苏尔辛这话却让他很不自在,
“本少爷都没说什么,你失望个什么劲儿?”
“奴才是替主子心酸嘛!“对比之下, 方觉差距, ”您以前那么在乎她, 现在您受这么重的伤她都不会担忧,不会伤心的吗?”
“谢谢您嘞!我才不在乎!”于蕊茵肯定已听闻此事,福隆安甚至都能猜到她是何反应,“她肯定认为我这伤是为公主所受,我对公主好,不喜欢她,对不起她,且我上回还跟她有所争执,我还没道歉,她那么高傲之人怎么可能主动来找我?”
这话甚有道理,苏尔辛对主子是越发佩服,“这您都能想得到,厉害了我的爷!那您要不要去找于姑娘,给人道个歉啊?”
自躺椅上坐起,福隆安若有所思的琢磨着,“去,自然是得去一趟的,但不是道歉。”
不是道歉?那又何必过去?“哦?那爷您打算如何?”
瞧他那双目泛着奇光的模样,福隆安故意停顿,“想知道啊?”
苏尔辛狂点头,十分乖巧的等着解惑,然而等来的却是主子傲娇一哼,“偏不告诉你!”
这关子卖的,让人心痒痒,可主子不愿说,他也不敢多问,料想主子去之后回来总有个结果,到时候自然晓得。奈何太夫人那拉氏最近对主子看管得很严,想要出去一趟也不大容易,又等了两日,趁着太夫人出门上香的机会,福隆安特地将景越叫来,打算拿他做掩护,让他留在他房中,而他则溜出府去。
一听说他是想见于姑娘,景越当即黑脸,“你怎么还没对她断了念想?都伤成这样还要想方设法的去见她?这忙恕我帮不了!”
刚抬步欲离,又被福隆安拉住,耐心与他解释,“误会了!不是找她卿卿我我,而是有正事!南竹那丫头两回诬陷容璃,我要带她去给容璃道歉!”
景越却觉根本没必要,“公主在乎的是你的态度,只要你不冤枉她就好,其他人如何她并不介意。”
“我有错,但那丫头也不能轻饶,上回是赶着伴圣驾才没机会教训她,这次回来定要收拾这胆大妄为的臭丫头!这样的丫头必须赶走,留着是祸害,
蕊茵若是知错,愿意打发了她,我还可原谅她一回,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倘若她执迷不悟,两人的观念实在不合,那我自会跟她说清楚,做个了断。”
景越就怕那于姑娘使手段,假装知错,过后再犯,又该如何是好?但他也晓得,人一旦生出某个念头,若不让他去做,他便会一直念着,不得安宁,与其让福隆安日日思量此事,还不如让他去见一面,
这会子他对于蕊茵的执念明显淡了许多,能有这样的决心也是好事,倘若于姑娘真的固执不认错,惹恼了福隆安,兴许两人也就一拍两散了!
暗自琢磨了半晌,景越终于答应,苏尔辛早已打点好一切,福隆安则从后门上了马车,他的腿伤未愈,行动还有些不便,走路得稍微慢一些,于家后门的人,苏尔辛也给了好处,是以福隆安能够顺利悄然进入,若是提前让人通报,只怕他又会被拦在外头。
来之前他还在想着于蕊茵会是什么态度,自己该不该原谅她,未料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