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单南荻的午间都有行程,好不容易探听到他今天会在办公室,柏千菡十一点前就准备好新鲜美味的便当,还特地梳妆打扮,搭乘公车来到丈夫位于市区的事务所,要给他补偿的惊喜。
失忆以来,除了日常采购必需品,她甚少踏出家门,搭公车横越半个城市还是第一次,她有些紧张,踏入位于高楼的事务所时,更为宏伟的建筑所震慑。
接待的大厅采挑高设计,宽敞的落地窗容纳城市景观,空间以打磨光滑的大理石为主,格局大气而庄严。作为建筑师群的办公场所,这里予人专业的第一印象,连她这个不懂建筑的外行人,也能感受到她丈夫藉此展现的企图心,还有他对工作的用心与热忱,她为他骄傲。
“我——我找单南荻先生。”在这气势磅砖的建筑里,她的音量不由自主地变小。
“你……”对上来客那张慑人的明艳容颜,接待小姐不由自主地换上敬语。“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我是他太太。”她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她?她浑然不觉自己沉思的姿态,自然流露令人不敢怠慢的冰山美人气质。
“啊,单太太,抱歉,没有认出您,老板他十五分钟前出去了,他说要去见客户,下午两点之前都不会回来。”接待小姐暗暗赞叹,传说上司的夫人是大美女,传言果然不假,连同为女人的她都看得怦怦心跳呢。
“那……我去他办公室等吧。”柏千菡好失望。下午两点?便当都凉透了。
“好的,需要我带您去吗?”
“谢谢,我自己过去就行了。”问明了路径,柏千菡柔声道谢,踏上接待小姐指示的长廊。
她是不是留下便当就该走了?还是要等他回来?
她犹豫不决,才刚蹭上走廊,旁边的门扉开了,一道曼妙的身影走出来,对方瞧见她,俏丽的脸庞很错愕。
“单太太?你怎么来了?”蒋棻用礼貌的笑容掩饰惊诧。
“我来找南荻,请问你是哪位?抱歉,我现在不太会认人。”柏千菡礼貌地回应,这位打扮时尚的小姐,似乎与她颇熟认,她们是旧识吗?
“我姓蒋。你应该不认识我。”蒋棻耸肩,不请自来地陪她往前走。“学长刚出去,你找他有事?”
“我送便当来给他。”柏千菡拎高手中装有便当的提袋。
“哟,亲手做的便当吗?好贤慧,学长真好命呢。”
“你知道他去哪儿吗?接待小姐说他出去找客户……”
“也许客户有突发状况吧,或许没有,对方纯粹想找他聊聊,单学长可是很受欢迎的,尤其是女性客户,有些女客户会编造各种借口,想尽办法和他见面,其中不乏条件很好的漂亮女人。你从不来这儿监视他,对他还真放心。”
这位蒋小姐想暗示什么?柏千菡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唐突的话语,只好含蓄地微笑。“我信得过他。”
“因为你很有自信,认为自己够美貌,拴得住他,是吧?”蒋棻酸溜溜地打量她。“我常听曹学长说你有多美,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他的形容还太客气了,我要是男人,有个像你这么漂亮的老婆,也舍不得离婚。”
“的确,南荻从来没和我提过离婚。”柏千菡忽然想起藏在鞋盒里的泛黄协议书。他身边有觊觎他的女人,而他“舍不得离婚”,表示他有过离婚的念头吗?这位蒋小姐又如何知情?
“原来,他真的没提过……”蒋棻喃喃,这答案听在她耳中,说不尽地刺耳。“他就是心太软,看见濒死的小动物,也狠不下心给它个痛快,反而宁可浪费时间,温柔地陪它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多半会被需要他们的柔弱女子吸引,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