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男人,就很难对她的心思视若无睹。
虽然没有勾天动地的爱情,更没有纠缠难休的爱欲,但这个女人的确端坐在他妻子的位置之上。
而什么样的妻子会这样努力不休地将自己的夫婿推给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替她做着原该是她要做的事儿?
唯一的答案就是--她一丁点也不在意。
不应该在意她的不在意,偏偏那份不在意却这么上了心。
“若我执意由你来替炎家开枝散业呢?”毕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也是庶出,怎么比得上正妻所诞育的孩子。
“那妾身自当遵命,但是……夫君与梁姬姑娘一向如影随行,或许这事,由她来做,更为适当。”
“梁姬吗?”炎妙槐敛下了眸子,仿佛真有几分的考虑。
“如果夫君愿意,我可以去同梁姬谈谈。”
这女人只怕当真以为自己拥有能够操弄他的情感的本事呵!
“那你就去谈谈吧!”
他的语气间竟漾着让人轻易便能察觉的兴奋。
他倒挺想瞧瞧,当解慕真知道梁姬是他的亲妹子,会有怎生的表情。
瞧着他脸上那彰显的笑意,她知道自己该高兴的,毕竟兜弄了这一阵子,到底兜弄出了一个他愿意接受的人选。
可不知怎地,瞧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心竟莫名地泛起了一丝微微的酸。
她并不似靖安,老想着炎家是牢宠,所以总是不顾一切地想要飞出去,如果可以,她很想一辈子都待在炎家。
不为旁的,便为“恩义”二字。
炎家待她不薄,于她有恩,炎妙槐认分的娶她为妻,让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炎家安居,于她有义。
有恩有义,她自然也得为炎家的后关打算打算,所以才会动了为他纳妾的念头。
“不过,这妾室可以找,但你身为我名媒正娶的妻子,由你生的嫡子更适合继承炎家的家业。”
“我……”
乍然闻言,她的心蓦地一愕,怎么话题又兜回自己身上了呢?
她既想为他娶妾,便是不想与他有太多纠缠,心思灵动的她,连忙随口讲道:
“前些日子妾身子不适已经招大夫过府瞧过,大夫说妾身身子虚寒,受孕极端不易。”
“有这样的事吗?”
瞧她那闪躲的眼神,炎妙槐便知这几句话不过是推托之辞,他扯唇而笑,解慕真或许心思巧慧,但想同他斗,那可还生嫩得很。
“也难怪你这般贤良的想为我纳妾了。”他颔首说道,像是极端满意她的识大体。
见状,解慕真还以为自己躲过了,眉梢这才稍微染喜。
可他却没打算让她开心太久,随即说道:“可其实只是脉象虚薄,受孕极难,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孕的可能,不是吗?”
“守旭……”
没有料到他竟突然来这么一句,她难掩震惊,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像个傻子楞楞地瞧着他。
身子虚寒不过是她胡诌的,她完全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锲而不舍。
见她愕然的傻模样,炎妙槐的心下倒是大乐,执起了她的柔荑,似是情深款款地说道:“这样吧,咱们先试上几回,若是真的不行,这几年我在外头行商,到底也认识一些奇人异士,届时我再延请他们入府,为你好好调理身子便是,到时你便可以与新入府的妾室,一起为炎家开枝散叶了。”
闻言,解慕真的杏眼更是圆睁,不敢相信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就将自己逼入了困境。
“放心吧,咱们炎家什么没有,财富金银有得是,只要有钱,不愁找不着名医圣手为你调理身子。”故意将她的愕然解读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