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候有其不得已,呀殿下若想建立新朝,势必还有很多需要侍重老臣的地方,像爹这样为同宗亲戚,且不会威胁他帝王之位的人,四殿下更不会为难您才是。」
听着女儿的分析和清晰透彻的见解,让朱景明霎时愣住。这真的是他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说话都细声细气怕吓到自己的女儿吗?
紫君自从那一场大病中检回命之后,种种的变化让他着实费解。单就不认得家人已经够让人诧异的了,举手投足也比以前大气大方,连看人的眼神都多是直视,再不像以前那样总是低着头不敢见人似的。
女儿的变化让他很不习惯,最生气的是,他竞然发现女儿不知几时读了许多不该读的书,偶尔他在默写一首陆游「夜游宫」,算不得什么传颂名篇,他默到一半就忘了后半段,提着笔喃喃念着,「睡觉寒灯里,漏声断,月抖窗纸——」
紫君恰好站在一边,就顺口接着道:「自许封侯在万里,有谁知?鬓虽残,心未死。」
他听了简直快气死了!他自女儿小对候就不许她去看与女德无关的书,唐诗宋词一概不让她碰,可这样一首略显生僻的词,她竟能出口对吟如流,难道这孩子真的像下人们谣传的那样,被鬼上了身?倘若如此,还不如让她早早嫁人的好!
通利号杜家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虽然祖上没有显责的功名,但是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时局,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亲家岂有那么容易?他亲自登门和杜老板谈朕姻的事,没想到去年还想和他结亲的杜秋生,现在却顾左右而言他,完全没有朕姻的意思了。
「真是势利小人!」朱景明气得无数次暗中咒骂。若是让他朱家挺过这一次内忧外患的难关,东山再起,他绝不会再给杜秋生这种人爬到自己头上的机会。
「紫君,明日爹要去杜家,你和我一起去。」明天他一定要当面敲定婚事。只要确定了这桩婚事,才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杜家掏银子救助自己的困境。
「是,爹。」她手静地答应,知道在自己的亲事上没有她置像的余地。
朱景明看着她,叹了口气,「紫君,你也不要怪爹好像拿你谈生意,生在这乱世,谁不是……身不由己啊。」
最后一句感慨让紫君心底的凉意多了一分惆怅。原本她以为,身不由己活着的无非是升斗小民、贩失走卒,原来身处高位,貌似尊贵体面的王爷千岁,也会有忍辱负重、无可奈何的时候。
可是,所有皇亲贵族都是这样的吗?为什么也有人活得态意妄为、独断独行?就算是国难临头,依然可以全身而退?
可见人生的路是自己选的,若一味的指望别人帮忙,只能做随波逐流的棋子,任人羞辱摆布。
她是愿意任人摆布的人吗?已经随波逐流了半生,生死之关也算经历过一次,爱也好,恨也罢,前尘往事早已无须纠结,最重要的是以后她该怎么活。
朱景明带着紫君亲赴杜府的这一天,杜秋生正在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
他们到达杜府的中庭时,杜老板恰好和那位客人相伴走出,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的样子。
他不禁一愣,「成渊?原来你与杜老板也是旧识啊?」
原来那位客人竟然是朱成渊。
杜秋生笑道:「我这杜府今日是怎么了?两位王爷竟一同造访,真是蓬华生辉啊里」
朱成渊也笑着说:「杜老板这应豪宅可算不上『蓬华』,叔叔不知道,我有些散碎银子存在通利号,近来时局不好,死存没有多少和钱,所以想和杜老板商量合伙做买卖的事情。」
闻言,杜老板笑呵可地反驳,「卫王爷的口气怎么变得这样谦虚了?您存的那些银子若算得上是尸散碎银子日,那我这通利号指望您多存些散碎银子进来。您看得上我们通利号